當夏目重新睜開眼時,先是有些略微不適應眼前的一片漆黑,但很快詭異的紋路便重新爬上眼角,黑色覆蓋住了他的雙眼。
“需要休息一下嗎?現在時間還早。”
伊萊的聲音便隨著咕咕的鳥叫聲從一旁傳來,似乎在映照著那句“我在這守著你”。
夏目輕輕地揉了揉仍帶著刺痛的太陽穴,拒絕了伊萊的好意。
“不了,要是總出現地過於巧合的話,會有人注意到不對勁的。”
如果總是掐著命案發生的時機出現的話,很可能會被柯南懷疑上,從而找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規律的。
隻是夏目似乎還是帶上了被機械白酒影響的情緒,他的聲線異常的冰冷。
說完他自己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微微朝伊萊抱歉地笑了笑,才調整語調溫和地接了下一句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下]字正在被點燃,距離[一]字的結束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我們要去和那群人集合嗎?”
雖然伊萊並沒有離開過房間,但還是準確的報出了夏目想要知道的信息。
窗外星星點點的是祭典熱鬨的燈火,夜色朦朧,那隻黑色的貓頭鷹在伊萊的手邊安靜地順理著羽毛,看起來十分地悠閒。
一如時時望向窗外的伊萊。
“嗯,走吧,趁著這點時間我們也去逛一下。”
夏目看著伊萊那副“我很想去祭典逛逛但我不說,我知道你會發現”的模樣,不由得再次回想起boss要求他做好自己的要求。
畢竟此時的伊萊,可並不像實驗報告中所言那般高傲自負。
所以在這世間,還有誰不會戴上偽裝的麵具呢。
如果條件允許,誰不想成為自己。
但是,夏目知道他可以是夏目川上,是井上修作,是黑澤信一,也可以是白酒,是畫家,是貓,是傑克,是…先知。
就是,不該是他自己。
畢竟真正的他,早死了。
死在了選擇自我了結的河底,死在了被組織找到帶走的沉默,死在了一次次的特訓與任務中,死在了…被帶離日本的那個時刻。
夏目緩緩站起身來,將口罩和帽子重新帶了回去,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打算帶著伊萊朝著祭典的方向前行。
墨鏡他是一直沒有取下來的。
至於該怎麼找到小蘭一行人,伊萊沒問,夏目也沒提。
畢竟他們來時相比現在少了的那隻小黑貓,可是一直被小蘭抱在懷中的。
…
祭典總歸是熱鬨的。
熱鬨到會將那抹迷失在黑暗中的孤寂靈魂重新喚醒,熱鬨到讓人們稍稍放下生活中的麵具,淺淺地享受下人間片刻的喧囂。
一位穿著像是ser的青年外加一位包裹嚴實地像是什麼不法分子的少年,伴行在喧囂的祭典內。
少年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卻總會隨著身旁青年的目光,在路過每個攤販時都稍稍減緩步伐。
“伊萊,我還挺好奇的,如今的你是參加過遊戲,還是…”
還是已經死掉被係統重新複活的你呢?
再次略過某個賣章魚小丸子的路邊攤後,夏目看著明明對一切都感到新奇,卻什麼都沒有買的伊萊,默默帶著對方躲避開了擁擠的人群。
其實也不怪夏目這般疑惑,畢竟在他所知的那局莊園遊戲中,伊萊並沒有活下來,或者說並沒有以伊萊的身份活下來。
而係統給出的線索,也隻有一張實驗報告罷了,遊戲中的生日信什麼的,他並沒有收到。
“夏目,很抱歉我不能說。”
伊萊十分鄭重地回答了夏目隨意提出的問題,突然的沉重語氣倒是讓夏目也是一愣。
夏目抬頭看了眼身旁緊緊抿起嘴,似乎是對於沒能回答夏目這個問題而感到些許不安的伊萊,不解地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