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進度重新回歸畫室。
在琴酒重新提及四年前的那兩位代號成員時,夏目的眼眸也伴隨著顫動了一下,就像是沒想到琴酒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談起這些。
那兩位臥底啊…
哪怕沒有記憶時,夏目也是知曉這件事對琴酒的意義的。
並且與他對蘇格蘭的懷念眷戀不同,琴酒可是對黑麥恨到了骨子了,甚至就連這個詞都已經成了日本組織這邊一個不可被談及的禁忌。
也是因此,他很想睜開眼去瞧瞧琴酒如今的表情,想來會很有趣吧。
可…
夏目隻是微微側頭偏向了琴酒的方向,未曾出聲,未曾睜眼,隻是表示自己在聽著而已。
畢竟,他可並不想讓先知和傑克看到自己如今的頹勢,然後再費心思去應付那些虛假的關懷。
麻煩極了。
說實話他現在的確已經壓下來那股子發自內心的絕望,和安格爾所言的時間並未差上多少,甚至…更早。
——由於服用了塞壬之歌,他對於這類的心理暗示已經有了些許抵抗性。
他之所以沒有任何動作,單純隻是不想動而已。
畢竟一旦他從地上爬起來,就得重新麵對起來自組織與第五雙方的質問,麵對起,這糟糕透了的局勢。
以及…
被遺忘的過去裡,自己隨意扣下的扳機。
也不知道這顆已經穿越時空的子彈,會在什麼時候正中他的眉心,將他擊斃呢?
我可是,萬分期待著啊。
想到這,夏目臉上也透出些許未遮掩的笑意,很是輕微,卻又被一旁的琴酒儘收眼底。
但琴酒也隻是冷笑一聲,不予評價。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夏目這打算聽笑話的意思,直接話鋒一轉,避開了談及黑麥的部分。
“我記得當初帶你的蘇格蘭被查出來後,臥底身份是日本公安,現在,需要我來猜猜他說服你的條件麼?”
他邊說著,邊扯下了夏目那已經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的墨鏡。
然後拿在手中隨意把玩起來。
窗外黑貓的目光仍是那般的熾熱,那伴隨著琴酒的動作而順滑散落的白發輕輕拂過夏目的手心,卻未曾像從前那般被掛住。
“我記得你進入孤兒院的登記是走失,他答應幫你找到原先的家人?毫無意義的空話你不會相信,因此…”
“他上手有具體線索,可惜死得太早,而你不甘心線索就這樣消失所以無法接受。”
“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了?”
最後這句質問與墨鏡敲擊桌麵時發出的擲擊聲一同傳入了夏目的耳中,當然換來的隻有夏目越發無語的沉寂。
“…”
謝謝你,名偵探琴酒。
我與那不存在的家人,沒想到竟然會在你口中完成彙集,真是可、喜、可、賀啊。
夏目心中稍稍吐槽了一下琴酒的猜測。
不知為何,明明對方在柯南裡麵也算是個智力當擔了,為什麼每次都猜測都能這麼…帶有主觀色彩?
可能…
和伏特加在一起待久了?
“行了,你再猜下去,我恐怕就真的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了。”
夏目那微弱的辯解聲聽著很是沙啞,那是體溫喪失所導致的副作用之一。
但琴酒還是聽清楚了。
接著,他便見夏目費力地撐著手從沙發上坐起身來,慘白的雙手與沙發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對比,不斷昭示著對方此刻的虛弱。
毫無變化的臉龐上,那雙閉上的眼眸終於在此刻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