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許最終還是選擇帶上了阿狸和格溫,當然還有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墨菲特。畢竟,誰會拒絕在一場旅途之中,陪在自己身邊的是兩個漂亮的妹妹呢?
總比隻有一塊冰冰涼涼的大石頭陪著自己要強吧?
...
中午。
一行四人翻越了崇山峻嶺,繞過了群山,終於抵達了一處聚落的集市。這一次回恕瑞瑪,章許聽到了一個令他並不是很開心的消息——有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暗裔,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而這名暗裔,赫然便是從無極劍派中走出的佐蘭妮。
章許本想著造訪一下無極劍派,詢問一下易大師有關於佐蘭妮的事情,但易大師並不在教派之中,甚至就連他的弟子也沒剩下幾個。
無奈之下,章許隻好帶著身旁的幾人翻越了山嶺。
看著麵前熱鬨非凡的集市,格溫的眼眸之中顯現出些許的驚訝和好奇:
“這裡就是艾歐尼亞嗎?我記得,伊蘇爾德王妃講故事的時候好像提起過這裡,沒想到這裡的景色居然這麼漂亮啊!”
此前大部分時間都是玩偶的格溫完全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少女模樣,對於在艾歐尼亞看到的一切,她都充滿了好奇。
尤其是那些與常人有著十分明顯區彆的瓦斯塔亞人,這裡的所見所聞,完全是格溫沒有經曆過的。
“其實,符文之地的每一處地方風景都不一樣。”
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交談,阿狸也了解了格溫此前的經曆——她發現,自己這看似淒慘的身世放在格溫的麵前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畢竟...在很久很久之前,格溫都隻是一個玩偶。
也正是因為這樣,阿狸在同格溫說話時,總是會不自覺的放緩語調,語氣也會溫柔許多:
“符文之地的每一個地方,景色都是獨特的。就比如艾歐尼亞這片能夠連通不同領域的原始景致,這裡依山傍海,自然風光旖旎,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海域都被大自然精心雕琢過。”
“再比如恕瑞瑪,雖然我沒有去過那裡,但我聽說過,那裡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在那裡能看到很多奇譎的景象。”
章許看了一眼阿狸,又看了看睜著一雙大眼睛充滿了好奇的格溫,接著補充道:“還有冰天雪地的弗雷爾卓德,叢林景象的以緒塔爾,逐漸繁榮的海港城市比爾吉沃特,甚至是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這兩個科技感十足的雙子城。”
“你是應該好好的在符文之地的各處轉一轉。”
章許忍不住咂了咂舌,格溫在他麵前,稚嫩的就像是一張白紙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麵塗抹上屬於自己的顏色。
這很不好...非常不好!
章許輕咳了兩聲,轉移注意力似的轉頭看向了一旁。
但章許卻並沒有像一旁的墨菲特一樣完全放空大腦,而是開始仔細的思索了起來——他在思索自己來到艾歐尼亞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首先,風暴神龍敖興是必須要去見一見的,就算是隻為了說聲感謝,他都必須要去一趟。
更何況,章許還希望能在敖興的身上多薅幾次羊毛呢——奧瑞利安·索爾都又賜予了他一次力量,你這個當小弟的...總不能還要落後吧?
章許並不清楚奧瑞利安·索爾和敖興之間究竟有沒有大小之分,但索爾的名頭畢竟是鑄星龍王,想來應該要比敖興逼格更高一些?
反正不管怎麼樣,敖興應該都會再賜予自己一份神龍之力。
至於敖興沒有這個打算的話自己應該怎麼辦...章許完全沒考慮過。
章許雖然不懂敖興,但他懂心理學啊!
如果敖興感受到了他身上更加濃鬱的龍王的力量,那麼不管祂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一種目的,祂都會將力量賜給自己。
除了去見一下敖興之外...還要再去見一下卡爾瑪。
艾歐尼亞之魂。
對抗虛空可不能少了這個家夥——章許覺得,想要說服卡爾瑪抗擊虛空,應該不會...不會那麼困難吧?
應該吧。
章許在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遍,心中頓時有數。
而一旁,阿狸和格溫的談笑聲也逐漸停歇。
見狀,章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眺望向遠方:“走吧,我們去普雷西典。”
章許找不到行蹤莫測的卡爾瑪,也不知道她長存之殿的所在,但他知道一個有效的辦法——隻要他找到了艾瑞莉婭,他相信艾瑞莉婭絕對有辦法的。
“納沃利的普雷西典嗎?我去過那裡。”
阿狸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追憶的神色:“沒記錯的話...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畫家,一個很有趣的畫家。”
章許扭頭看向了阿狸,卻見阿狸好像進入到了一種十分怪異的狀態之中,她的眼眸之中似乎流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但偏偏臉上的神情卻充滿了痛苦...那其中似乎還有陶醉之色?
章許有些不理解阿狸此刻的狀態,但他聽到了阿狸接下來的聲音:
“我擁有著掠食者的本能,儘管我一直以來都在躲避著凡人,但有一天,我終究還是破戒了。在本能的驅使下,我品嘗了潺潺流出的精魄,同時也收獲了這位獵人零散的記憶。”
“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令我感到沉醉,而結束他人性命則讓我感到精神煥發。但很快,我就能感受到自己給受害者帶去的悲傷和痛苦。這種掙紮和糾結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我遇到那位畫家時。”
“那個畫家似乎早就知道,我是為了品嘗他的精魄而來,他並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對我坦誠了說出了一切。他自願讓我吞掉了他的精魄,而在他的回憶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
“這種悲涼令我難以遏製,甚至讓我忘記了我身為掠食者的本能。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沒有在進行過掠食。我再一次遠離了凡人,最後徹底的控製住了自己。”
“也許,我應該感謝他。但直到今天,我都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改變了我,但他也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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