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了。”
就在閉目養神了一段時間之後,蘇伽羅的聲音將假寐中的白忘冬給驚醒。
白忘冬睜開眼睛,那眼底的幽邃仿佛更加深了幾分。
不用他說話,紫雲兒就直接上前,將那一小摞的紙都給拿了過來。
這些紙上麵的內容密密麻麻的,光是看,就要看很久。
白忘冬視線在上麵飛速掃過。
很確定,這就是一個小人物的一生。
光看這份內容,沒有半點的問題。
可……
他並不怎麼相信蘇伽羅。
而北鎮撫司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啟用蘇伽羅,就是因為她的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如果她撒個謊,那可能就會導致任務的滿盤皆輸。
尤其是她知道這個人的全部記憶,那撒起謊來,就能很巧妙地將謊言給隱瞞。
蛻生術用於審訊當然好用,可問題是,這個使用者到底能不能全心全意的配合。
之前他和羅睺說,他能解決這件事,就是想要看看,蘇伽羅此時具體的態度。
白忘冬將那摞紙重新排好順序,又讓紫雲兒給蘇伽羅送了回去、
“什麼意思?”
蘇伽羅看著那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的紙張,語氣有些不滿問道。
這好歹也是她這麼長時間的工作成果,就這麼被隨意的送了回來,這讓她覺得白忘冬有點不尊重她。
“念出來。”
這就不尊重了?
白忘冬還能更不尊重。
“你神經病吧,這麼長。”
蘇伽羅看著那厚厚的一摞紙張,滿臉全是拒絕。
她怕自己嗓子冒煙。
“念出來。”
白忘冬再一次說道。
他懶得和她廢話。
感受著白忘冬語氣中的強硬,蘇伽羅黛眉微皺,她目光微閃,並沒有再反抗,直接拿起那摞紙,照著上麵的內容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紫雲兒就站在她的身後,監督著她口中的內容和那紙上的內容是否一致。
蘇伽羅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牢房當中緩緩響起,那是在講述一個卑劣小人的一生。
這個人這輩子做過最大的事情可能就是仗著自己那張還算是不錯的麵皮搞到了主人家寵妾的床上。
那段時間,也是他最得意的一段時間。
他仗著那位“二夫人”的威勢,在家中作威作福了有一段時間。
可後來,他再和那位“二夫人”偷情的時候,卻被家中的某個公子給親眼目睹。
再後來,他的所作所為就被那位公子舉報。
那個與他私通的妾室被主家活活打死,而他因為跑得快,勉強逃過了一劫,離開那家人所在的地域,一個人苟活,從此隻能隱姓埋名,在街上賣菜為生,也算是勉強能夠維持生計。
過了很長的時間,蘇伽羅才把這個人的故事給念完。
念完之後,她第一時間抬頭看向了白忘冬。
白忘冬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朝著牢房外麵走去。
紫雲兒一把將她手裡的紙全都給拿了過來,然後跟在白忘冬的身後,一同朝著牢房外麵走去。
拉開門,邁出門檻。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門外,已經有一個人靠在牆上等候許久了。
“沒有假話,她說的全都是真的。”
那女子抬起頭。
露出了被發絲遮擋住了俏臉。
此人赫然就是白忘冬最鐘愛的測謊機。
“一句假話都沒有?”
“一句假話都沒有。”
聽到這裡,白忘冬側過頭,朝著紫雲兒看去。
“她完全是按照紙上的內容去念的嗎?”
“沒有半點出入。”
紫雲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