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冬坐在道觀院子裡麵饒有興趣地擺弄著手裡的茶具。
小學的時候,小白教過他一些茶道,後來他覺得沒意思就不碰了。
但現在在這個娛樂方式相對貧乏的世界,這些以前看起來沒意思的東西重新撿起來以後,反而覺得頗有趣味。
遠離電子世界的喧囂,這種靜下心來的感覺是另一番天地。
“你還有彆的事嗎?”
他坐的住,霍安安有些坐不住了。
她現在歸心似箭,就想回去看看隱雀的情況。
三個哥哥姐姐沒了,即便她再早熟此時此刻心裡也是控製不住的難受。
能堅持著不掉眼淚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雖然奶奶一直說入了殺手這行當,那麼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可當時的她隻是天真的覺得,這一天不會這麼倒黴地落在他們的身上。
雀宗已經夠慘的了,老天爺總不至於殘忍到將所有的磨難都交給同一群人來經曆。
可信紙上那一個個普普通通的墨字卻是一陣一陣地刺痛著她的心臟。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麵對這個事實。
如果不是奶奶堅持的話,她才不要坐在這裡,看著白忘冬擺弄這些無聊的茶具。
“我在等人啊。”
白忘冬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從瓷壺中落下來的滾燙開水,回答道。
“你不是已經等到了嗎?”
霍安安指著黃闕離開的方向開口說道。
“誰規定我隻能等一個人啊?”
白忘冬放下瓷壺,隨口說道。
“我約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想走隨時走,又沒人攔著你。”
霍安安不說話了。
隱雀剛納了投名狀,她這個時候是一定要跟緊白忘冬的。
除了白忘冬回雲家帶著她不方便之外,其餘的地方,奶奶都讓她跟著。
她現在就是隱雀派到白忘冬身邊的聯絡人。
得到回答,霍安安抿了抿嘴,鼓起臉蛋盯著道觀的門口。
她倒是想看看,白忘冬還要等誰。
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想事成。
她剛盯著那邊沒多久之後,就有敲門聲響起。
嘎吱。
大門再度打開。
這一次,站在門外的是一前一後兩個中年男人。
開門的道人仍舊是一句話未說,仍舊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門外的兩個人一前一後邁入到了道觀當中,身後的隨從剛想要跟著過來,就被門口的道人抬手攔住。
“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吧。”
中年男人開口吩咐道。
“有三哥陪我進去就夠了。”
“是。”
門外的隨從很聽話的站到了門口,但仍舊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大門。
嘎噠。
大門合上。
隔絕了隨從們的視線。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的道觀呼出一口氣。
“走吧,三哥。”
跟著道人沿著路朝著院子當中走去。
霍安安聽到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好奇地探頭朝著來人看去。
當看到進來的人是誰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微縮。
很顯然,這兩人的到來是霍安安沒有想到的。
“雲家雲至誠,見過白大人。”
抱拳行禮,聲音卻不卑不亢。
雲至誠,雲至義。
這就是白忘冬的第二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