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我們在阿秀的指引下,緊趕慢趕,終於在太陽落坡之前趕到了她所說的那個村子。
阿秀抬手指著前麵,然後對可欣說。
“姑娘,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應該能走了。”
可欣這一路背著阿秀,雖然說對於她來量,估摸著應該就和背了一個雙肩背包沒什麼區彆。
不過要一直這麼背著,我擔心待會兒她該餓了,要知道我們晚飯還沒著落呢。
阿秀說:“你們看見前麵那棵大槐樹了沒有?”
我和可欣順著阿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棵大槐樹。
“那家人就在大槐樹旁邊,往裡麵第二家。”
說到這裡,阿秀刻意壓低了聲音說。
“你們待會兒小聲點兒,最好彆太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到時候會說你們是那個城裡麵來的乾部,給孕婦做體檢的,他們自然會懂。”
我知道阿秀什麼意思,這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僅僅隻是我來了,倒還無所謂,一個男的他們基本沒什麼興趣。
可如果跟著可欣,難免就會有人有歪心思。
畢竟這種窮鄉僻壤,單身漢可不少。
又因為缺乏必要的電影解決生理問題,因此見了城裡來的姑娘,一個個哪兒能把持得住。
阿秀當然並不擔心這裡的人會把我們怎麼樣,她真正擔心的是,我們一念之間又把人給全宰了。
雖然這裡的人罪惡多端,但高低也是一條人命。
我看了看手上的躺在紫金缽盂裡的舍利,從散發的熒光來看,說明我們距離轉世靈童確實很近了。
這就像是尋寶一樣,知道寶貝就在前麵不遠處,人總是會忍不住心裡一陣激動。
巴不得馬上就衝過去。
我給可欣使了個眼色,後者說。
“阿秀嬸子你就放心好了,隻要他們不為難我們,我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為難他們。”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須得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我們跟在阿秀身後,路過一間間土房子。
偶爾能聽見犬吠聲時遠時近。
透過半開半合的院門,有時能夠看見一些女人,脖子上套著鐵鏈,像狗一樣蜷縮在院子裡,蒙頭垢麵眼神呆滯。
發現我們在看她時,有的會齜牙咧嘴,有的會露出憨笑。
我知道這些應該就是不幸被拐騙到這裡來,長年累月飽受折磨,最後精神不正常的婦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的人壓根兒就沒有把她們當人看。
她們隻不過是負責傳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像阿秀這種,能夠接受現實,並且看上去行為正常的,其實少之又少。
“艸,看得我心裡難受,真恨不得把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全給宰了!”
可欣抬腿一腳狠狠踹在旁邊一塊不順眼的石頭上,以此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石頭瞬間被踹成無數塊,崩散一地。
阿秀深吸口氣,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