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荒山懸崖,月明星稀。
顏予套著黑色的大衣,站在懸崖之邊,麵朝皎月。
他的身後是一座墳包,鄂坎削了一塊墓碑插在上麵,正刻著字。
在末世,土葬是不合實際的。
埋的再深的屍體也會被找出來吃掉。因此鄂厚的屍身已經被火化,這就是個衣冠塚。
良久,初晨的曙光劃過天際。
鄂坎終於站了起來,一夜無聲地哭泣讓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
他最後留戀的望了一眼鄂厚的墳塚,走到了顏予的身旁。
“有煙麼,來一根。”
顏予丟了一包在鄂坎手上,鄂坎守了一夜的靈,顏予也陪他在這站了一夜。
鄂坎深深吸了一口,再度沙啞的開口
“大伯已經都跟我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顏予麵色古怪的掃了他一眼“彆說的這麼有歧義行嗎,我對你可沒什麼興趣。”
鄂坎聞言一怔,尷尬不失禮貌的扯了扯嘴角。
“你大伯既然讓你跟著我,我得先和你說清楚。
我更傾向於,我們是同伴的關係,而不是誰是誰人,這麼說你可以理解嗎?”
鄂坎有些茫然的抬著頭,他似乎沒想到顏予的口中出現的會是“同伴”這個詞。
“你記住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你以後慢慢都會知道的。”
顏予邊說著邊轉過身,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先好好休息吧,正午要啟程了。”
鄂坎望著顏予離去的背影,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雙狼瞳微微閃爍,隨後即刻跟上了顏予。
一輛墨綠色的軍車疾馳在高速上。
顏予坐在副駕駛,一臉舒適的靠在車窗邊。
終於不用自己開車了!
還沒舒服多久,兜裡就傳來一陣振動,是蘇柏欽給的衛星電話。
顏予瞥了正專心致誌開車的鄂坎一眼,倒也沒有瞞著他的意思,畢竟他也已經算是自己人了。
將電話開了免提,往前一丟,顏予懶洋洋的開口
“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平淡的聲音
“臨安政府我已經聯係上了,你去就是了,有人會接待你。”
“靠譜!”
顏予笑嘻嘻的說道,沒想到蘇柏欽還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聯係上臨安政府。
不出意外,這可能是現在浙省唯一的政府組織了。
畢竟這可不是以前,打個政府熱線就能聯係上的。需要做的事情隻會比想象的還要多。
而且聯係上,也不代表人家就要理你,你還得展現自己的底氣,對吧?
作為孤家寡人的顏予,是沒這能力,還得靠已經自立山頭的蘇柏欽去做。
而且聽蘇柏欽說,現在政府對民間的根據地,態度也頗為曖昧。
顏予想要先和臨安政府打上交道,是經過自己的深思熟慮的。
一些還比較渺遠的先不談,顏予可沒忘了答應大叔的事情。
而現在,讓臨安政府聯係蜀中政府,由政府派人去尋找大叔的妻兒,是目前最高效的方法。
讓顏予自行前去蜀中,路途遙遠,抵達都不知猴年馬月。
更何況到了蜀中,自己找人的速度怎麼能和政府相比。
不過想讓政府為自己做到這一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鄂坎一邊開車,一邊耳朵豎的直直的。
原來顏予不是獨行俠,背後是有勢力的啊?
“誰來接我?臨安首長嗎?”
顏予的思緒回來,有些好奇的道。
“大白天的你就喝上酒了?而且,你旁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