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從林宅出來,文可問我意思,像這樣的人也沒太大必要帶走了,我搖了搖頭,跟她說等天明吧,說不準兒明天這回事兒就省了。
文可沒異議,轉了個話頭又示意我她車上的人,威廉探出半個腦袋,越過車窗還在對我笑呢,這時我對他也沒多少抱怨了,拿人手短,知識經濟也是經濟,我抄了他信裡的話拿去給林阿姨說了,我就當他的信是沒有白寫。
“他一直要見你,畢竟國籍不在咱們這兒,他自己伏法咱們才好帶走,我跟他說了半天,但他還是堅定自己的要求,就是看看你。”文可十分無奈道。
我瞧著威廉的模樣認命的很,那種釋然的神色仿佛將死之人,林阿姨都沒他那麼疲累的,我輕笑笑轉頭問文可“他隻是想看我,沒什麼話讓你帶?”
“他說話都在信裡了,讓你自己看。”文可聳了聳肩。
我點頭“看完了,挺有意思的。我能過去跟他說兩句嗎?”
“你隨意。”文可擺擺手示意車邊的人都離開,但也沒有太遠,保證我說話的內容不會被聽到和我的安全。
我上前去,眼瞧著威廉真是沒什麼傷害我的意思,他又像前三年一樣了,對我表現的對慈愛溫和,我問“你就是想看看我?”
威廉點了點頭。
我於是從包裡費力的翻出錢夾,打開把裡麵一張自拍扔給他“睹物思人吧,我沒那麼多閒心,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把這張照片看穿了。”
威廉還真把那小照片拿起來握在手心,甚至歎了口氣問我“就一張?”
“我還要給你拍套寫真嗎?”
“也不是不行,你要是覺得虧本,讓你哥出錢,我買也成。”
“你這話說的,我上哪兒找他要,我以後都未必見得到他人。”
“他跟我說得去瑪笪應付那邊一兩年,之後打算去馬來發展,我的產業在那邊也有許多,有個分公司不錯的,能大力發展,你去過一段,應該找得到。”威廉倚在窗邊,他真是對自己即將進精神病院沒有半點在意,三兩下堵上我所有話頭,他歪著頭笑笑“你不會見不到他的,他放不下你,說不準過幾年還回來。”
“隨他吧,反正我現在就算見了他也沒什麼好說。”我歎了口氣。
“那你見我呢?”威廉拿起那張照片“難道就是為了滿足我這個小願望,還是來唾棄我的信。”
“我是來感謝你的。”我十分平靜道。
“謝我什麼?”
這一下倒是把威廉也看傻眼了,在他眼裡我應該是個氣性很大的人,卻不曾想沒幾個小時氣就全消了,見麵還講玩笑似的。
我長舒一口氣,此刻還真不是報複或者玩笑,在我心裡沒有比這更真摯的“我謝謝你告訴我、我愛的人真正叫什麼名字,是個怎樣的人。”
“你還愛他嗎?”
“如果不愛,我今天晚上給他的應該是毒藥,可我僅僅是讓他一會兒不能說話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讓他看著南行死呢?”
“我就算躲著,他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的,有些話,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省的愛到至純至真時得知真相,那才要痛不欲生。”
威廉笑笑,把頭縮回窗戶裡麵靠在靠背上“你是怪他沒有說實話,其實也挺可惜的,如果他早點遇見你,跟你在一起,林默寫的案子他也就不會參與了。我替他求句情吧,他一輩子沒過過幾天好日子,隻有跟你在一塊這三年是真的開心,所以,彆拋棄他,就算真的看不下去,也一定殺了他,彆放他走,他沒有地方去。”
“我感謝你的也就是這些了。”我低頭苦笑。
彆過威廉之後這一晚上總算安靜了點,沒誰再找我了,回去的路上我慢悠悠的走,車在後麵跟著,等我累了再坐回去,吹著冷風我更加清醒,外麵的事乾淨了,就不得不想點家裡的,今天隻有兩個人來看我,一個是哥哥,另一個清雲哥。
小叔對此沒有半點表示,我無從猜測,但梁韻去世的時候他第一個衝上來護著我,甚至連姑姑忌日都不管了,所以我暫且是相信他的,二房我更重視一點,不僅是因為自己特殊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哥哥和清雲哥的說法實在很少不和。
哥哥明顯是關心我更多,但清雲哥在關心之外更多傾向於我的婚事,催促我跟江以南和好,如果不是真的討厭高辛辭,那就是猜到了下月婚禮上他會有一番作為,跟宋家結算之後必定會來找我,他或者二叔不希望我嫁過去,且是以二婚的身份嫁過去,但原因我就不大清楚了,怕我身份不匹配遭高家抵製抵製、敗壞家中顏麵或怕我勢力太大都有可能。
畢竟我現在手裡拿著老傅生前所有的現金,還有二叔的一半產業,且都有實權,本身就跟一個掌家差不多了,再有聯姻的助力,哪怕二叔和清雲哥咬咬牙認了,二房也會躁動不安,除非我有理有據的把他們的權力全還回去,可這基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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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還一定會對哥哥的聲譽造成損傷,畢竟在我來二房之前,他一直是唯一的繼承人人選,想間接找個理由也必須是離開二房這樣的大事,但過繼的孩子在叔叔膝下養大了,現在想起自己的生父,要回到父親名下,論誰也不會認的,何況在外界包括是我眼中,二叔對我一直都不錯。
想放權,不是損害哥哥,就是明晃晃打二叔的臉,而我自己也要變成一個白眼狼。
好在我原本就沒打算選擇高辛辭,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隻是心裡的答案總要借機表現出來才能讓人家心安,否則真是為難人了,總不好叫他們去學讀心術。
我停下腳步,封適之就跟在我身後不遠處,見此快走幾步過來搭著我肩膀“怎麼了?”
“你幫我去家裡藥堂拿種藥吧。”
“什麼藥?”
“就是……那種。”
“哪種?”封適之愣了愣,見我扭捏的樣子才猛然回神“那種?!”
我閉著眼點點頭,想必他此刻cpu都炸了,大腦飛速運轉,好在也是沒拒絕沒深聊,不然真不曉得怎麼跟他解釋好。
當晚封適之就回了老宅消息,去臨江定點的藥堂拿藥,這種東西家裡都有備用的,誰用一定存檔,傅家不完美的婚姻多的是,有些時候就是要藥來輔助,我讓封適之拿了是知道他們一定傳消息給二叔,隻要二叔肯定我這藥是用在江以南身上,我倆的日子無論如何會過下去,二房的其他人就不必顧慮,他自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