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接到藥,是一個小木頭瓶子裡裝的粉色藥片,封適之一臉怨氣,他大概想通了,但尊重不代表理解,我拿著藥沒說什麼,正準備走了,他又扯住我另一隻手塞給我一個小袋子,我狐疑接過來一看,頓時繃不住麵紅耳赤。
不是,老宅的人是不是精的有點過了?這方麵也討好?拿的裝備這麼齊花樣這麼多,他們到底理不理解我的婚姻都要靠藥來輔助了是有多難熬啊?
奇奇怪怪的衣服、油、繩索、手銬、人類幼崽絕命丸、人類幼崽隔絕器,那個會動的是什麼……我的媽呀,他們敢放我都不敢說,我給人當老婆這麼多年也沒見的這麼齊全……
難道他們會錯意了,以為我是在追求刺激,幫我貫徹到底麼?
我可真是謝謝了……
我趕忙把袋子遮住,不敢想象封適之一路把這玩意提過來有沒有偷偷瞄兩眼震驚一下,不過按照傅家這“童養夫”的要命規矩,他應該也沒少見……唉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不管了!
我一轉頭又打算走了,可惜封適之再次把我拉了回去,彆這樣我真的快碎了……我狼狽的回過頭去“難道還沒給完?”
“你還想要什麼?”封適之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隨後整個人又十分彆扭,最終歎了口氣小聲道“男女相悅,原本用不著這些東西……”
“許多時候藥就是幫人做決定的,也或者、隻是推進,你不用想太多,我隻是對這些事情實在提不起興致,不是對南南有意見。”我聳了聳肩,他大概覺得對我太不公平了,也難堪。
“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就用一次,一次就夠了。威廉倒台已經把我和江以南綁死了,何況高辛辭又鬨了一出,現在儘人皆知我跟他還有聯係,我如果不做點什麼,二房真要認為我會帶著他們的五成家產嫁到高家了,到時候我還有活路麼?”我拍拍封適之的肩膀,他再多的話也噎回去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睡個覺不算什麼,我轉了個話頭又問他“你問老宅取藥的時候記檔了嗎?”
“這種藥,想不記檔都難,人家彆以為是我欺負你呢……”封適之呢喃了一句,怨氣就沒散過。
“那就好,最重要的是讓二房知道。”
“我明白是非,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這不是怕你著急了壞事兒麼……誒!”我話還沒說完呢,小封同誌轉身就走,除了一個白眼什麼也沒留下,我拿著那袋東西在風中淩亂,真就奇了怪了,他明明應該替我委屈才對,生的哪門子氣啊?
誒算了不管了,我先研究下這堆東西怎麼用……呸!我先研究下今晚在哪演繹黯然神傷身不由己,不過我猜會來找我的隻有我哥,雖然我相信他終究會理解我,並且為我感到難過,可萬一他沒反應過來,先揍我了咋整?嗯,我得再往衣服裡墊個墊子,以防萬一。
我把東西帶回去了,想來想去還是放我自己屋裡最合適,不然我總不能帶著這個再在澄澄屋裡借宿,萬一教壞他,但我屋裡江以南還在那兒捆著,我不想這麼早見他,隻得給東西封了口交給黎浠,除了那瓶最重要的藥還在我口袋裡,等著晚上陪我演戲,其餘的通通塞櫃子上鎖。
黎浠送東西的時候我也悄悄在門口看了眼,江以南大概是一夜沒睡,眼睛通紅,靠在床頭櫃和床邊的地方望著窗外出神,整個人安詳的要命,也像徹底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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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應該是清雲哥好心給他拉開的,能讓見點光,隻是他不大想接受憐憫,窗簾他夠不著,但身下的兩個墊子是扔出去了,就隔著一層薄衣服,要麼坐要麼跪在那處,一晚上怎麼也腫了,我暫時看不見彆的,但他那雙手腕已經是通紅,被粗糙的麻繩磨破了,黎浠的動靜引他注意轉頭看看,還得舉著一雙手讓麻繩儘量不磨人。
我多少是有點觸動的,但最終還是狠心。
黎浠出來跟我說要不放人吧,姑爺看著太可憐了,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清雲哥早上來了還說讓人給他上藥呢,他也不肯,隻想見我,隻要見我。
我靜靜望著他的方向,憋了半天卻隻有一句話“再等一晚上。”
寫哥受過比他更殘忍的傷害,他是想吃飯,吃不了,想喝水,喝不了。
我愛他,但我不能替哥哥心軟,我應該殺了所有人的,我已經因為自私留下他了,或許我應該把寫哥的牌位放在他眼跟前讓他跪著?想想還是算了,寫哥應該不願意見到我愛我嫁的人是參與殺害他的凶手。
我去西院吃飯去了,沒胃口也多咽了點,侯叔叔說的看來真不是假話,我這幾天都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下一秒就要倒了般,我總不能一直這麼虛下去,於是除了吃飯還叫阿姨煮了點養生的湯,很可惜剛喝就吐完了,但老天爺給力,沒讓我白難受,這些場麵都進了二叔和哥哥眼裡。
我晚上坐在葡萄架下邊、握著那瓶藥歎息的時候哥哥就來了,一把將東西從我手裡奪走,要多生氣有多生氣的那種,轉頭對上我的無辜和平淡。
我哥被我的表情氣笑了,戳著那玩意我都怕他把瓶子戳個洞“你這給誰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給我的,是我讓之之去拿的,我當然知道是什麼了。”
我剛說罷,感覺哥哥頭上馬上就要冒煙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抑製住打我的心思,暫時還選擇給我講道理“你才多大,你……”
“哥我都結婚了。”
“你結婚了你也不能!不能……誒,結婚了還有什麼不能……”我哥越說越小聲,自己把自己反駁了個徹底,最終咬牙跺腳才憋出一句“那你也不至於吃這些啊,對身體不好!這能是什麼好玩意兒嗎?你們倆……到這種程度了?你們就沒同過房?”
短短幾句給我哥整的麵紅耳赤,還硬挺著問呢,我委屈巴巴的、雙手收在小腹前略顯不服的回答“同過啊。”
“那還要這乾嘛?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啊?”
“當然是有用我才會拿的嘍……”我低著頭看地下,腳尖還悠哉的磨地板。
“那你說說有什麼用?”我哥又讓我氣笑了,走到我身前,拿瓶子懟我眼前問。
“給彆人安心的作用。”我脫口而出。
我哥頓時愣在原地,突然間就想清了,這些事是我昨天大半夜悄悄的做的,我還是派了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去取,所以我這兒絕對能保證守口如瓶,家裡的藥堂甚至也不是二房開辦的,是我家長房的安排,可消息又是怎樣傳到哥哥耳朵裡的呢?是否也以同樣的方式到了二房其他人那裡?
他們是真的隻想看點我的八卦,還是另有所圖?我身邊奸細都延伸到藥堂了,甚至我自己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卻管也管不了,那身後究竟是誰在操控這些人呢?我又過了多久被監視的日子。
一時間諸多問題湧進哥哥心裡,驚的他汗毛倒立,再次看向我時,生氣全都跑丟了,剩下的隻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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