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棋的話,薑思甜一點都不信。
哪裡有人離開家的時候不收拾行李,甚至不和她媽媽說一聲,叫個人回來傳話就算打招呼?
但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薑思甜前一天晚上才求紀叔叔不要和媽媽在一起,後一天他就離開了這裡,再也沒有出現,薑思甜不能自已的將這些事情又聯係到了一起。
紀叔叔不回來有可能是因為她,薑思甜躲不過自己的自責,她和媽媽占據了紀叔叔原本的家,紀叔叔現在不回家。
而周觀棋今天下午還說了一些話,讓薑思甜看清了自己沒有看清的另一層現實“如果紀叔叔真的不回來了,那你和你媽媽就是鳩占鵲巢,你媽媽再一次變成沒人要的中年女人了。”
話糙理不糙,她媽媽就是離婚後帶著拖油瓶的女人,她在薑思甜眼裡再漂亮,也是世俗眼裡的可憐人。
那句話一直盤旋在薑思甜腦子裡,夜晚回家,薑思甜坐在院子裡,看著整個院子裡的舊電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媽媽坦白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她想叔叔離開媽媽,但是她不想趕叔叔走,要走也是她和媽媽一起走。
可是,媽媽會不會想走?
薑思甜回頭看著臥室溫暖的黃色燈光,如果她離開這裡,媽媽會不會想要留下?
會的,薑思甜肯定。
她心裡知道,如果她接受不了紀叔叔,媽媽會為了她和紀叔叔分開,所以她才會找紀叔叔說那些話,而不去找媽媽。
“心心,你在外麵做什麼?快進來睡覺,明天要去開店。”黑夜中,媽媽揭開門口的防蚊紗簾,叫薑思甜回來睡覺。
薑思甜站起身,回去休息,她想問媽媽紀叔叔去了哪裡,他們有電話一定聯係過。
可是薑思甜不想表現的太關心紀叔叔,讓媽媽差距自己的異樣,並且擔心自己,因此什麼也沒說。
第三天,紀叔叔還是沒有回來,店裡來了一個客人,客人說之前讓紀叔叔上門修了一個冰箱,現在冰箱又壞了,想讓紀叔叔幫忙去看一看。
因為紀叔叔不在,媽媽就讓客人把電話留下,等他回來再去看看,但客人是個擠脾氣,立刻就覺得這樣不行,暴躁起來“等他回來是什麼時候?!我家裡冰箱不製冷,裡麵的食材放壞了是不是你給我賠?!”
五大三粗的男人,喊起話來特彆響亮,薑思甜本來和周觀棋在店裡寫作業,那男人一發怒,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從椅子上下來,抱著頭縮在桌子下麵發抖。
她的恐懼遍布全身每一個毛孔,像受驚的兔子,縮起來不敢亂動,生怕被發現以後,被剝皮抽筋。
周觀棋嚇了一跳,薑思甜躲起來的動作太過嫻熟,看的周觀棋怒上心頭,立刻把手上的筆拍在桌子上個,轉身擋在桌子前,對客人說道“你冰箱裡的東西壞了,大不了我給你賠錢,你現在把我妹妹嚇壞了,你怎麼賠?!”
那客人本來見店裡隻有個女人,故意說話大聲想嚇唬她,卻不想裡麵店裡有個高大小夥子,但是輸人不輸陣,他嘴硬挑釁周觀棋“我掏錢讓你修東西,現在沒修好,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沒修好繼續給你修,現在師傅沒在家,又不是不給你修,你發火不是欺負人家一個女人?!”周觀棋也不示弱,手指著桌子下的薑思甜“人現在給你嚇成這樣,你說你那冰箱有人值錢?!我冰箱給你修好,你嚇唬人成這樣怎麼算?!”
“你敢說你冰箱就是我師傅沒修好?!萬一查出來和我師傅沒關係,你又怎麼算?!”
薑思甜躲在桌子下麵,害怕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那男人本身就是逞個嘴硬,見這樣也怕店裡訛詐他,後退了一步。
“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修了!”那男人抱怨了一句“讓他回來趕緊給我去修,今天我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罵罵咧咧的走了。
周觀棋見人走了,才對媽媽說道“阿姨你彆放在心上,這種人就是這樣,看你是個女人才敢在這裡發火,今天要是紀叔叔在,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我沒事,謝謝你。”媽媽驚魂未定,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才沒有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