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見狀,眼底充滿得意與嘲諷。
羅華見夙重還粘在席上,問道“夙重劍尊不走?”
夙重搖頭,“我要等我徒弟。”
他招來兩名弟子,吩咐道“你們帶著師弟們先走,去武陵境落腳,等我找到二十三後,再去與你們彙合。”
“我們同師父一起……”二人最後在夙重堅持的目光下,隻好息聲應“是。”,隨即率領劍閣眾弟子離開。
席玉與楚家兄妹告辭後,來到伏青骨與白虺麵前。
“伏仙友,白師兄,後會有期。”
白虺扭頭,死妖道,還不趕緊走,誰跟他後會有期?
席玉盯著他一頭亂毛,揉了揉自己屁股,心道這也算兩敗俱傷。
伏青骨看了九淵一眼,對席玉道“扔了餌就跑,仙君就不怕落得一場空。”
席玉自得一笑,“隻要線夠長,網夠大,魚兒是跑不了。”說完,反倒對她勸道“倒是仙友得多加小心,這城門失火,可是會殃及池魚。”
“可惜小道並非池魚。”伏青骨朝他拱手,“不送。”
並非池魚,那是什麼?
席玉帶著滿腔疑惑,被羅華拉走了。
那頭,顏惻正依依不舍地同楚嶼芳道彆,楚嶼芳仍舊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模樣。
顏惻唉聲歎氣地往外走,眼睛掃到伏青骨,見她與白虺並無離開之打算,有些驚訝,隨即上前問道“伏仙子不走?”
伏青骨答道“病未痊愈,不宜遠行。”
“病可以慢慢治,命可就隻有一條。”顏惻勸道“仙子不如先跟我走?待此處事了後,再回來醫治?”
“呸,誰要跟你走?”白虺鄙夷地看著他。“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膽小怕事?”
平時‘嶼芳仙子’長,‘嶼芳’仙子短的,為其爭風吃醋,還拿捆仙繩捆他。不知道是還以為他對楚嶼芳有多情深似海,結果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軟腳蝦,跟那妖道一樣惹人厭煩。
一個狡猾,一個虛偽。
顏惻為難地看了楚嶼芳一眼,辯解道“我倒是想留下與嶼芳仙子共患難,可我爹就我這一根獨苗,若是折在此處,黃金台這麼大基業可就斷送了,我不為自己,也要為門下弟子們著想。”
說著,他長歎一聲,“江山與美人不可兼得啊。”
白虺滿臉嫌棄,這是他聽過最惡心龍的話,耳朵都臟了。
顏惻對伏青骨道“仙子放心,我昨日已讓人在藥宮留了診費,你大可安心治療。”隨即盯著伏清骨的眼睛,真誠道“你若治好容貌,也定然是個美人。”
伏青骨朝他一禮,“多謝顏惻少君。”
顏惻滿臉慚愧,隨後領著黃金台的弟子走了。
白虺舞袖扇風,惡聲惡氣道“死孔雀,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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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勾了勾嘴角,看向遺留在角落那尊玉像,那玉像巧奪天工,卻又空洞虛無,一如顏惻本人。
顏惻自入穀後,便對楚嶼芳處處示好,鬨得聲勢浩蕩、人儘皆知,一時傳為各派美談。可真當要緊之時,卻隻重利弊,是個看似多情,實則薄情之人。
不過,楚嶼芳也沒放在心上就是了。
很快,堂內賓客除伏青骨、白虺和夙重外,都走乾淨了。
九淵望向夙重,問道“劍尊不走?”
夙重看了他一眼,“本尊在等自己的徒弟。”
見二人對上,正想上前道謝的楚綰一,立即停下腳步,然後將眼皮一耷,把白藏在藥寮之事瞞下了。
九淵壓著嗓子問“在這兒等?”
“就在這兒。”夙重、重新落座,然後為自己斟了一盞酒,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九淵又看向伏青骨與白虺,二人也坐下了。
他不動聲色舔了舔犬齒,勾起一抹笑。
很好,該死的人,都在這兒了,也懶得他費勁搜羅。
楚嶼芳朝三人施了一禮,隨後吩咐兩名弟子去穀中找白藏。
楚綰一心虛地彆開臉,見九淵正盯著他,便對其說道“現下此處沒彆人,你又何必再裝模作樣?”
“不錯。”九淵也不再隱瞞,“我的確是來帶楚穀主回雷澤的。”
楚綰一伸手一劃拉,指了指他身後的弟子和地上躺屍那四位,“就憑你們?”隨即他頓了頓,“哦,忘了,還有個訾藐。”
“訾藐果然在你手上。”九淵毫不意外。
“你怎知她在我手上?”楚綰一恍然大悟,“是你將她藏在那座藥師塔的?”
伏青骨忽然插話,對楚綰一問道“訾藐在若耶溪?”
楚綰一點頭,“我在一座藥師塔裡發現了她,將她救醒後,她便將她和九淵的來意告訴了我,勸我跟她回雷澤。”
伏青骨看向左長老,左長老目光遊移。
難怪怎麼都找不到人,原來是有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作戲呢。
伏青骨想了想,問道“二十三也在你那兒吧?”
若劍閣原定今日動身,白藏昨日應當會去找楚嶼芳道謝告辭,隻可惜昨夜楚嶼芳去了方丈山,不僅讓他撲了個空,還遇上了個坑貨。
楚綰一見被戳破,飛快掃了夙重一眼,見他拿眼刀戳自己,忙道“人好好的,有吃、有喝,還有美人相伴,逍遙著呢。”
夙重更想戳死他了。
“兄長!你又妄為!”楚嶼芳訓斥後,責備地看向左長老,“您也幫忙瞞著?”
左長老無奈道“穀主之命,老兒不得不從。”
誰叫穀主最大?且他若不答應,也得被鎖裡頭,那藥寮已夠擠的了,再多他一個像什麼樣?
楚嶼芳轉向楚綰一,“兄長為何不同我商量?”不等他回答,又追問道“難道你想答應她,去雷澤?”
“沒有!”楚綰一見她又要動氣,忙分辯白道“我若答應,早答應了,又何須等到今日?”
楚嶼芳這才緩了神色,“事關藥王穀之基業與尊嚴,不得妥協。”
“你放心,我若想妥協,便不會任由你抓人,又將訾藐拘著了。”楚綰一對九淵道“封元虛要治病,讓他自己到藥王穀來,要本穀主出診,他還沒那麼大臉。”
九淵偏頭笑道“我想楚穀主誤會了,本君不是來同你商量的。”
楚綰一呲出一口白牙,“本穀主也沒同你商量,訾藐與地煞陣,還有這幾名金丹弟子都在我們手裡,你還能做什麼?”
“是麼?”九淵話還未落地,忽然朝地上幾人射出幾枚袖箭,幾人一哆嗦,立即氣絕。“楚穀主該不會以為,沒了這幾個廢物,便能阻止我將你帶走吧?”
四名金丹,同門師弟,說殺就殺,其出手之狠絕,態度之漠然,讓在場之人不寒而栗。
楚綰一將楚嶼芳擋在身後,戒備道“他們是你同門師弟,你竟下得去手?”
“楚穀主說錯了。”夙重端起酒盞,將最後半盞喝下,抬眸盯著九淵,“他與這幾人,並非同門。”
楚綰一問道“劍尊此言何意?”
“他不是九淵。”夙重說完,手中酒盞便直衝‘九淵’胸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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