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去了是副主任,主任肯定是留給這批大學生。
二哥道“不去,工資不漲一分,就是去打雜。”
芳芳略顯尷尬地道“李書記,你給吳鄉長說,就說我從來沒乾過黨政辦,就不去了。”
說完就又看向了二哥。
我心裡想著,難道芳芳對二哥有些意思,看芳芳的眼神,似乎對二哥有些意思。
我點了點頭,說道“芳芳,你不用著急回答,這事對你來說是大事,賈叔和我二哥的意見是一方麵,你自己和家人的意見,你也要考慮。”
芳芳接過二哥手中的破舊水桶,道“不考慮了李書記,我覺得在磚廠挺好的。”說完之後,就提了水桶,出了門。
看著芳芳就這樣走了,我也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就想起了磚廠門口爛路的事。賈叔道這條路磚廠倒是可以修,畢竟路不長,磚廠的勞力自己也能解決了。
二哥說道“修路基可以,但是修路麵需要買碎石和瀝青,鄉裡能不能支持一下。”
我算著鄉裡的錢,確實賬上應該還有一些,畢竟磚廠和高粱紅每天都有現金進賬,但是怎麼安排使用,這個要吳香梅點頭。
我給賈叔說道,這樣。我回去看下賬上還有多少錢,能不能給些支持。但是這事還是要以磚廠為主,畢竟這條路算是磚廠的生產路,平時群眾走得不多。
二哥道“我們磚廠全修了,就應該隻允許磚廠的車走,其他車走,要收費。”
我看著二哥,不像是開玩笑,道“磚廠是鄉裡的磚廠,又不是咱們的磚廠,收費這個思路行不通。”
賈叔道“正陽隻是隨口一說,那還能真的收費,我看這段路也該修,實在不行,咱們就用水泥鋪,我看縣城裡,不少地方也是水泥路。”
二哥道“賈叔啊,鄉裡財大氣粗的,他們多拿一毛,咱們就少出十分。”
芳芳拎了空桶進了門,道“正陽說得有道理”。
我看著倆人一唱一和的,也就出了門。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二勝,二勝看到我,滿臉堆笑道“朝陽朝陽,今天晚上村裡放電影,你要不要回去?”
今天回不去,你曉陽嫂子現在去了城關鎮,我下午要去接她。
二勝悄聲說道“三哥啊,你彆看我沒結婚,但是我懂得多,媳婦不能慣著,要不你這結婚多沒勁啊。我們可都聽說了,說三嫂對你管得可是有點嚴啊,說你現在買煙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看著二勝,故作生氣道“胡說八道,我在家地位可不低,誰在亂說?”
二勝撓了撓頭,道“我說聽我家魯河大爺說的,說我三嫂,那小個子,厲害著哪。”
我尷尬一笑道“還好吧。”
二勝道“你看你,三哥,回答得勉強吧。”
我看著二勝道“你不上乾活,到這裡乾啥?”
二勝傲嬌地一笑,說道“你忘了,我現在被二哥正陽官複原職了,我去找芳芳,問她晚上要不要去我們村看電影。”
我疑惑額度看著二勝,那神態和表情已經按捺不住對芳芳的愛慕,心裡暗道芳芳在這磚廠真是稀缺資源啊,這磚廠一百多人,男大當婚的少說也有二三十個,而芳芳自然成了眾人愛慕的對象。畢竟磚廠裡麵的女同誌,除了食堂做飯的兩個大嬸,就是芳芳了。但是芳芳要是能看上磚廠的工人,怎麼會單身到現在那。
我點了點頭道那行,你去吧,我回鄉裡還有事。
到了鄉大院,吳香梅氣衝衝正在打電話,見我進來,揮了揮手讓我進了門,又指了指座位,示意我坐下。
電話打了幾分鐘,我也沒搞清楚什麼事,吳香梅就掛了電話。
吳香梅怒氣未消,道“朝陽,真是太過分了,我們發到地區供銷社的高粱紅,第一車酒啊,在咱們縣被罰一次,到了臨縣罰了兩次;進了地區,這下好了車都被扣了,你說咋整?”
車被扣了,什麼原因啊?
還需要原因嗎?這汽運公司的司機說現在修路不好跑,一次多裝點,得了,各路神仙是各顯神通了,你說咱們以後要是把貨賣到全省去,這怎麼得了。
要不我給劍鋒說一聲,請他出麵找學武主任,協調下地區交通,畢竟他以前是地區交通的副局。
吳香梅揮了揮手,道“算了,我給我愛人打了電話,在地區他也認識人,隻是我就搞不懂了,難道以後咱倆以後就天天協調這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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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吳香梅,道“大不了以後路修好了,咱們少裝一點。”
吳香梅歎了一口氣,道“也隻有這樣了,找我啥事?”
哦,梅姐,我今天去了磚廠,磚廠門口那條生產路,實在是該修了,一到下雨的時候,磚廠的貨都送不出去,把路修通了,磚廠也就突破了瓶頸,縣裡修兩高路,咱們修生產路,也是不等不靠。
吳香梅道,那條路是該修了,也不長,應該不到二裡,你喊老賈做個預算,有錢他們自己修,多少錢就從年底上繳的錢裡麵扣,朝陽,這事是你的主意?不是咱鄧縣指示或者曉陽的提示?
我看著吳香梅,心裡暗道,路爛了修個路,難道也需要指示和提醒,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笨呐?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笑了笑道“這事是受兩高路的啟發。”
吳香梅聽後,沉默了一會,也是心裡想著,李朝陽的身後,資源太多了,鄧縣自不必說,孫友福、馬軍、李尚武、張慶合、廖自文再加上鄧曉陽,這些人看問題,那個不是一看一個準,李朝陽就是在笨,也該出師了。自己雖然是本地人,但主要還是依仗自己愛人的關係,如果自己和愛人不在中專相遇,不是自己的愛人家裡的背景,自己怎麼能領導李朝陽。
吳香梅笑道“朝陽,畢竟慶合才是書記,這事還是要他拍個板,這樣,這事我來彙報,但估計張書記修兩高路,顧不上咱們這裡,但咱該走的禮數要走到。還有,昨天我去請示了鐘書記,高粱紅慶典的事,鐘書記說放一放,讓咱們抓緊生產,我看這事還是搞,畢竟咱們乾了這麼多工作,全部依賴縣裡的領導和支持。”
我點了點頭,說道“梅姐,我看單純地搞儀式,領導可能覺得都是走形式,可不可以這樣,新學期馬上開學了,咱們手裡也有些流動資金,可不可以以扶貧助學的方式發放補助,以回報家鄉回報社會的名義把兩個事結合在一起,然後咱們再通過省報把這兩件事一起做個宣傳。又或者為什麼不把老賈磚廠那條路一起做個宣傳,我看可以把磚廠修路和高粱紅酒廠與扶貧助學的事一起搞了。”
吳香梅起了身,說道“朝陽,您這個讓我很受啟發啊,這樣的話活動的內容就會很豐富,讓領導也覺得到咱們這裡來一趟。不是單純地看個熱鬨。我看抓緊時間開個會,把三個事合成一個事辦,抓緊落實。”吳香梅打開了筆記本,道,朝陽,這事還是我親自牽頭,酒廠的事已經差不多了,你盯著老家修路的事,領導起碼要去現場看一看,學生的事,喊教委辦的洪軍負責。說著就在筆記本上認真地記著。看著吳香梅伏案而坐,鋼筆在本子上沙沙地響,苗條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吳香梅寫完,看我看得出神,臉馬上紅了,道“還不去乾活。”
哎哎,還有事還有事,老賈他們離不開芳芳,說芳芳是廠裡唯一的會計,芳芳走了,磚廠的事推行不下去,工人工資,買賣土方,都需要會計。
吳香梅道“不行,沒得商量,哪有什麼討價還價。這次新來的大學生時間不到,時間到了就喊大學生上來了。有困難喊老賈克服,直接發通知,讓她來報到,磚廠的賬我看這樣,讓你二哥抓一下,都是流水賬,簡單。”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來安排”
下午的時候,我給曉陽打了電話,知道李舉人莊要演電影,曉陽很是興奮,說道正好可以和大嫂說說話,順便給舒陽、恩陽買些生活用品。打了電話,我又去了磚廠,今年磚廠的效益確實好,而且老賈當家,一塊磚的利潤都不錯,鄉裡財政都喘了一口氣。
下午的時候,曉陽直接到了李舉人莊,二哥並未回家吃飯,不知道是否回來。豈同吃慣了百家飯,就在幾個鄰居大嫂家裡照顧,大嫂也不虧了人家,母雞每周殺一隻,雞蛋是敞開供應。
爹在桌子上問道“老三家的,你這代理鎮長是個啥官呀,我聽過真的副的,咋從沒聽說代理的,是不是和你二叔那個供銷社的代銷點一樣,交點錢就可以搞批發。老三,老三家的,你倆現在到底誰大啊。”
曉陽道“爹,我是代理的,不是正式的,朝陽是如假包換的副書記,肯定是朝陽大啊”。
爹笑著說道“好好,那就好,老三家的,我也是上過掃盲班的,不能算是文化人,但也不算文盲。戲文裡自古以來就是,女子無才就是德,你呀婦道人家當官不合適,掙個公糧就行了。”
大嫂故作生氣道“爹,你啥意思,你是說我無才,還是說曉陽無德。”
爹端著的杯子愣在了半空,尷尬地道“老大家的,你這說的,我這酒喝還是不喝呀。”
娘說道“你呀,人家曉陽給你客氣你都聽不出來,代理鎮長是四個字,副書記三個字,你說說四個字的能比三個字的小。”
爹聽完之後,直接一口悶了酒,歎了口氣道“趕明我也交點錢,去代理個村長算了,省得天天在家受你們的氣”。
大嫂道“拿錢,把錢給我,明天你就上任。”
爹尷尬一笑,道“找你媽要。”
曉陽現在說道“爹啊,你這在家裡地位不行啊。”
曉陽說完,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懂了“同病相憐”。
天黑了,二哥才回了家,一起進了家門的,還有芳芳。
看到芳芳,爹和娘忙起了身,曉陽看清是芳芳之後,笑開了花,走了過去道“芳芳呀,你們吃飯沒有。”
芳芳道“我們在鄉大集上吃了,這不知道今天要演電影,我就跟著回來了。”
二哥道“是二勝叫你看電影,你跟著我乾啥。”
曉陽上去一個巴掌,打在二哥身上,白了二哥一眼,道“芳芳,快休息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爹,這是娘,這是……”
芳芳道“我知道,這是李大書記”。
聽到李大書記幾個字,爹馬上就笑得咧開了嘴,笑著道“快坐、快坐”。
娘忙接過了車子,把車子支架一腳勾了下來。
芳芳從車子裡拿過一個布兜,道“大叔大嬸,我第一次來,帶了點吃的”。
曉陽忙接了過來,道,麻花和糖糕,芳芳,你真的有心了。大嫂,來,吃好吃的,哎,朝陽,大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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