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了煙,就繼續送曉陽到了城關鎮,我則到了安平。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孫家二兄弟,到了老地毯廠之後,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鎖著門,問了旁邊的孫老革命,也是說幾天沒見到人。
我心中頓時感覺不妙,忙去找了孫向東。
朝陽啊,這家人也是我的本家,但是他們一家人呀,平時和我們接觸不多,就是乾活的時候,兩兄弟也是各乾各的活,隻是兩兄弟當時領工資的時候,氣得和我吵了一架,差點還要揍我。朝陽,你說我有啥辦法,吳鄉長來了幾次,都說隻算一個人的錢。當時春梅在家,還是春梅自己出錢,給了兩份工資,但是兩兄弟說鄉裡坑人,必須上級給個說法。
我回憶起前兩天在跑路線的時候在水管旁遇到的那人,便描述起來遇到的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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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向東道,就是你們那天來的時候,我們發的工資。
向東,你想想辦法,把人找到,工作上的事情,咱都好商量。
高春梅插話道“李鄉長,我讓向東一天去了三趟,這不早上一早也去了一趟”。
我心裡暗道,既然心裡有氣,又不來解決問題,看來應是想著鄉裡根本靠不住,說不定是去了地區或者省裡。回到大院,我把這個情況馬上告訴了吳香梅。吳香梅也有些著急了,畢竟道方同誌來,要是因為這件事搞出了什麼插曲,自己就是把自己京州的關係搬出來,也是無濟於事。
吳香梅拿起了電話,就給李叔打了過去,電話接通,直接把電話拿給了我,我看著吳香梅遞過來的電話,也隻有接了,給李叔報告完。李叔馬上說道“簡直胡鬨,你們咋搞工作的,這不是忽悠人嗎?人家就是跑到地區和省裡告你們,你們咋解釋……,萬一道方同誌來調研的時候,遇上了這事,這不是耽誤地區、耽誤鐘書記和你鄧大爺的發展嗎?這個責任你和吳香梅誰能承擔得起。你這個代理鄉長我看到最後隻剩下代理了,我馬上派人過去找人”。說完就聽砰的一聲,李叔也就掛斷了電話。
吳香梅心裡暗道。這個李尚武,當了副縣架子也太大了,還有沒有領導乾部的素質,怎麼直接飆了臟話。
我心裡倒也是萬分的委屈,和李叔這麼多年,李叔這是第一次對著我罵人。我看了看吳香梅,吳香梅嘴抽了抽,或者說是尷尬地笑了笑。道“沒想到是這個局麵”。
我把電話遞給了吳香梅,道“發動群眾找人去吧”。
吳香梅道“對對,發動群眾找人去”。
一個上午,鄉裡的乾部摩托車自行車加上派所和計生辦的幾輛車,分頭行動去了各地找人。但一無所獲。
下午的時候,曉陽給我打來電話,道“安平出啥事了,我上午去縣裡找鄭縣彙報工作,咋聽到走廊裡所有人都在說安平”。
是這麼個事……。
曉陽聽完道“真是老張走了,你倆就搞個這個,豬腦子。”
這事我冤枉呀?
笨蛋,出了事誰聽你喊冤,隻要事出在安平,你是代理鄉長,你就不怨。就算判你一個次要的責任,吳香梅打六十你的四十也跑不了,但是吳香梅是正兒八經的一把手了,你現在可是掛著代理兩個字,這個時候,最為忌諱的就是出紕漏,到時候夠你喝一壺的。我今天給二嫂打電話說客車辦營運證的事,二嫂還說了道方同誌的事情,說道方同誌最不喜歡搞層層陪同,也不喜歡住在地區和縣裡的招待所,就喜歡和群眾同吃同住,專門囑咐我一定要提醒爸。
那咋整,找不到人啊?
曉陽略作沉思,我估計縣裡馬上要找你們問話了解情況。我看這樣,你們抓緊時間寫個方案,把時間落在前麵的日期,就把這戶人要兩個身份的事寫清楚,把你們準備采取的措施想清楚。
什麼措施?
你們肯定有措施呀。比如這一個正式的,另外一個可以是臨時的。就以這件事溝通不到位來解釋吧,畢竟他們呢也不占理。出了問題你們總要找個人呢來承擔責任。
我想著曉陽說的,就說道,喊誰來承擔責任?我是鄉長,這個時候隻有我去承擔了。
曉陽道“傻的你,你們有組織,有班子,吳香梅是你的班長,你去找吳香梅,她知道誰來承擔責任最小。”
掛了電話,我想著曉陽應當是心裡有答案,但是卻不願說,也許曉陽電話裡不願說,又或者這件事不能說。
到了吳香梅的辦公室,老衛已經在了,周邊十裡八鄉,沾親帶故地找了一遍,沒看到人。我把解決方案一說,吳香梅靜靜地聽著,輕輕一拍桌子,道了一句,隻有委屈咱孫向東了。朝陽,剛剛孫縣已經打來了電話了解情況,你馬上寫方案,我當時確實給他們提過,一個正式的一個臨時的。咱們明天就去縣裡給乾坤副書記彙報。
看著吳香梅也有些慌亂,我馬上回了辦公室,開始寫方案。
在縣裡鄧牧為的辦公室裡,鄧牧為將齊江海叫了過來。打算安排一些工作,這些時日,故意冷落了一下齊江海。對一個有事業心又或者野心的人來講,不安排工作是對其最大的冷落,也是對其的一種磨煉。
鄧牧為用餘光看著局促不安又有少許期待的齊江海站在桌子前,並沒有著急讓其坐下,而是繼續翻閱著文件。直到七八分鐘後,鄧牧為才淡淡地說了局,坐吧!
哎!
說說,來的時間不短了,都乾了哪些工作呀!
報告鄧縣,收發文件,會議服務,寫稿審稿!
恩,你寫的稿子我看了,不愧是大學畢業生,是有些高度的,但是那和實踐結合還有欠缺。
鄧縣批評的是,我下一步努力改進。
哎,這不叫批評,充其量啊是建議,你說得很好,努力,改進。但是最為關鍵的是努力改進要認清自我,找準方向,再去努力改進。年輕人有些錯誤不可怕,誰不犯錯那,但最為重要的是要有糾錯的膽量,錯了就改嘛!我們搞工業強縣不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嘛。你到府辦來,同誌們是有不同意見的,你很聰明,想必應該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但是那不要悲觀,悲觀者那永遠正確,但是樂觀者永遠前行。府辦主任,位置關鍵,你不能總乾一些打雜的活。這樣,這次道方同誌來,地區是沒有領會省裡的安排的,省上有人已經給我打來電話,道方同誌不讓陪同,不住縣城,要和群眾同吃同住。你作為府辦主任,要遵從這個指示考慮工作,現在友福牽頭整個工作,你們也是黨校同學,你把這個情況及時和他通氣,做好兩手準備。有時候縣裡領導忙,考慮得不夠周全,你要起到參謀助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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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牧為話一說完,齊江海頓時深感壓力傳導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地區的要求是以文件下發的,而和鄧縣說的完全不一致,看來大家所傳的鄧縣是俞泰民的兒女親家所言不虛啊。而看來自己最近老老實實地乾活還是被鄧縣看在了眼裡。看來齊叔說得對啊,人心要實,火心要虛,鐘毅和鄧牧為都是聰明人,不會一直讓自己坐冷板凳的。
齊江海在筆記本上記錄了鄧縣說的幾個要點,便起了身道“鄧縣放心,我馬上去給孫縣去彙報”。
齊江海起了身,李尚武就進了門,不等吩咐把凳子一拉一屁股就坐下了。道“鄧縣,安平……”。
說完之後,給鄧牧為遞了一支煙,鄧牧為把煙夾在手裡,這邊的火就來了。
鄧牧為道“先把情況了解清楚,也不是多大個事,隻是你的安保壓力大了不少,這次老二家的打來電話,專門提醒我們……”。
李叔道“這安保難度可大了”。
鄧叔叔道“這就是咱領導的格局啊,寧聽漏洞百出的真話,不聽滴水不漏的假話。咱們要勇於正視自己在發展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就像我剛才提醒齊江海一樣,在摸著石頭過河的路上,咱們有錯就改。”
臨近下班,我寫好了方案,吳香梅看了看,並未做修改,不停地點頭道“對對,遵循了事實,就這樣就這樣。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縣裡彙報找孫縣彙報。隻要咱們彙報了,再出了問題,就是上麵的責任。”收起了稿子,吳香梅道“朝陽,你給姐說說,這個主意也是你想出來的?”
我苦笑道,吳書記呀,這哪是什麼方案呀,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呀!
吳香梅道“當初是姐考慮不周,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等到這事過去,姐好好請你吃頓飯放鬆一下。”
下了班,我正打算回家,就看著母親三步並作兩步一臉愁容地走了過來。自從我到安平鄉大院以來,母親怕給我添麻煩,從來沒有來到過鄉大院。
我看到母親,忙問道“娘,咋啦這是”。
母親看到我,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道“三兒,我去你大嫂雞棚裡喂她新收到雞,咱家鎖被撬了,十多隻山羊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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