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申翊第二天醒過來腿肚子都抽筋，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邊揉著大腿根，一邊齜牙咧嘴。
裴鬱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體力這麼好？
＂醒了？＂
裴鬱撐著門邊，身前還係著圍裙。
他穿了件白色的寬鬆毛衣，露出的脖頸上還帶著紅痕。
曲申翊不太好意思看，摸著脖子不自然道＂你……做了什麼吃的？＂
＂我煲了粥，做了些清淡的炒菜。＂裴鬱頓了頓，看出曲申翊的不自在，道＂不舒服嗎？我抱你過去吧。＂
＂不……＂曲申翊擺手。
沒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陣光線晃動，視線再穩定的時候他已經被裴鬱抱在懷裡。
曲申翊動了兩下＂其實我還好……＂
話是這麼說，裴鬱的手捏了下他的腰時，曲申翊下意識地嘶一聲，對上裴鬱似笑非笑的眼神，曲申翊泄了氣老老實實地抱住他的脖子。
他把下巴放在裴鬱的頸窩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兒。
曲申翊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你用的我的沐浴露？＂
＂我的用光了，借用一下曲總的。＂
裴鬱把曲申翊放在洗手台上，臉湊過去。
曲申翊捂著自己的嘴，昳麗的眉眼染上羞赧＂我還沒刷牙！＂
裴鬱眨眨眼睛，在曲申翊的注視下，唇瓣輕吻一下他的手背。
裴鬱笑著說＂不親嘴。＂
他把擠好的牙膏遞給曲申翊，曲申翊頂著他的注視覺得頭大。
曲申翊不輕不重地推一下裴鬱的肩膀＂你先出去。＂
＂嗯？＂
＂出去！＂
＂……好。＂裴鬱點一下曲申翊的眉心。
曲申翊把門關好之後閃身走到洗手台前，鏡中柔光下他臉上的紅色清晰可見。
睡衣露出的脖頸下痕跡交錯，曲申翊往上拽了下睡衣，發現什麼也遮不住之後徹底放棄。
裴鬱靠著牆，聽著洗手間裡霹靂乓啷的聲音，莞爾地抬手敲了敲。
洗手間的聲音瞬間停頓下來，裴鬱故作猶豫道＂曲總，你再不出來飯菜就涼了。＂
＂啊？知道了，這就出來。＂
曲申翊看著自己的牙膏盒有些疑惑，他的牙膏用完了嗎？他怎麼記得還剩挺多的。
躊躇了一會兒，他把裴鬱的牙膏拿過來。
裡麵水聲持續了一會兒，曲申翊推開門走出來。
剛洗過臉的發絲還滴著水，被曲申翊隨手攏在腦後。
曲申翊＂我好了，可以……＂
他語氣倏然一頓，裴鬱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他感受到自己唇瓣一熱，柔軟的觸感貼過來，裴鬱用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曲申翊摟著他的腰，全身的重量幾乎都放在了裴鬱身上。
一吻結束，曲申翊有些恍惚地眨眨眼。
裴鬱指尖劃過曲申翊的鼻梁＂嗯……檸檬味兒的。＂
＂什麼？＂曲申翊一愣。
隨後他很快反應過來，手指壓上自己的嘴唇，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換的我的牙膏！＂
＂曲總，不喜歡這個味兒嗎？和我一樣的。＂
裴鬱捏著曲申翊的下巴，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濕潤的觸感溫熱，曲申翊感受到一陣顫栗，酥麻感從尾椎骨攀升。
曲申翊盯著裴鬱那張清雋的臉，咬牙切齒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個德行？＂
＂曲總沒發現的事情還有很多。＂裴鬱意味深長地道。
＂……＂
吃飯的時候曲申翊是怎麼稀裡糊塗地被裴鬱抱在懷裡的他也不知道。
隻記得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曲申翊累的腿都不願意動一下。
這哪是病美人林黛玉，這是魯智深倒拔垂楊柳。
他是楊柳。
之後幾天曲申翊都和裴鬱黏在一起，還是崔非旭告訴他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再耽誤的時候他才回了公司。
崔非旭用手指夾著曲申翊的衣領，看著他脖頸上的紅，嘖嘖兩聲＂您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曲申翊翻個白眼，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邊兒去。＂
崔非旭捂著手哼一聲。
這幾天積累的東西太多，曲申翊全部處理完已經是深夜了。
抬頭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燈火闌珊。崔非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