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簡去扔藍氏的時候正巧碰到了從前廳散步過來的薛申翊和季非月。
他拎著藍氏站在原地愣了會兒,隨後恭敬地行禮"參見薛掌印,參見丞相。"
薛申翊不吭聲,將視線落在被破布塞了嘴的女人身上,覺得她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季非月示意鐘簡免禮,轉頭看向薛申翊"你綁藍夫人回來做什麼?"
薛申翊這才認出來這被塞了嘴的女人是誰,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是誰綁了她。
薛申翊哈一聲"丞相大人怎麼就覺得是咱家綁的了?"
他聲音裡似笑非笑的意味深深,季非月腦中閃過一抹精光,卻轉瞬即逝。
這其中的緣由定然是頗深的,薛申翊沒想著瞞他,也沒想著要告訴他。
畢竟兩個人是合作關係,縱使季非月再好奇此刻也按捺住了心思。
他抿抿唇,轉身離開。
見季非月離開,薛申翊才緩步走過去。
藍氏一身衣裳倒還是規整,沒什麼外傷,看起來太後娘娘隻是讓鐘簡把她弄到薛申翊這裡。
"太後娘娘讓你送她過來所為何事?"
鐘簡猶豫地開了口,把裴鬱要他做的事原原本本地複述給薛申翊。
薛申翊聞言揚起眉梢,發出愉悅的笑聲。
他鮮少笑的這樣開懷,烈日下,他眼角的陰鬱之氣都散去不少。
笑夠了之後,薛申翊用指節揩去眼角的淚痕。
他溫聲說"太後娘娘心善,對藍夫人您的語無遮攔隻是小懲大誡,可咱家不是這樣心善之人。"
說到這兒,他舔了舔紅色的唇瓣,眼神落在滿臉驚恐的藍氏身上。
藍氏臉色蒼白地搖頭,被塞住的嘴隻能不停地發出嗚嗚咽咽的懇求聲。
薛申翊笑意盈盈地點點頭"藍夫人也覺得此事交給咱家處理是極好的,對吧?"
藍氏"……"她沒有。
薛申翊"烈日當空,藍夫人火氣太盛,以毒攻毒掛在外麵晾曬一會兒,相信對藍夫人有所幫助。"
他從腰後抽出匕首,在藍氏驚恐的注視下,嘩嘩兩下,在她身上割出幾道滲血的口子。
藍氏本以為這口子會劃花她的臉,哪兒成想僅僅隻是割破了點兒皮。
難不成這薛掌印比裴鬱還要心慈手軟?
很快藍氏就意識到了不對,她被鐘簡拎著腳倒掛在了蓮花池上。
不知為何,這蓮花池雖看著清澈,可卻有一種難以忽視的血腥氣。
還沒等藍氏反應過來,眼前一陣水光閃過,她隻覺得臉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瞬間飆出了眼淚。
血水滴滴答答地流進池塘,藍氏隻看到自己身下的位置凝聚出了一塊黑影。
黑影逐漸變得清晰……
藍氏的眼球瞬間瞪大凸起,渾身開始顫抖。
這水裡的東西都是魚!
剛才咬了她的東西正是這些魚!
如果隻是平常的魚那倒是好說,可她身下這片池塘裡的魚,個個牙尖嘴利。
藍氏絲毫不懷疑,如果她掉進這池塘裡,會被這些魚咬的隻剩下骨頭。
眼見著又有一隻魚撲過來,藍氏驚恐地閉緊雙眼。
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藍氏睜開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拽起又放下。
"鐘簡,陪藍夫人玩兒遊戲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可千萬不要手滑,不然藍夫人可要倒黴了。"
薛申翊的聲音在岸邊傳來,仿佛一個尊敬長輩語氣和善的年輕人。
藍氏卻感到渾身的血液都變得冰冷徹骨。
鐘簡嘴角一抽"是。"
薛申翊讓鐘簡掌握的繩子長度剛剛好,放下去那些食人魚也不會撕咬下藍氏的肉,隻會用尖銳的牙齒劃傷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