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每日晚上沒有課的時候會去夜魅唱上幾個小時,人氣越來越高的時候,掙到的錢一天多過一天。
"裴鬱……"
裴鬱放下手裡的手機,抬頭看著自己眼前的賀雲錦,輕挑一下眉梢。
賀雲錦似乎是覺得有什麼難言之隱,小聲道"你跟我出去一趟好麼?"
現在正是選修課的課間休息時間,四周的人大部分都戴著耳機。
裴鬱點點頭,跟著賀雲錦出去了。
賀雲錦一路帶著裴鬱去了拐角處,停下腳步之後,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懟在裴鬱眼前。
手機的顯示屏上是一張照片,穿著白襯衫的青年手中彈著吉他坐在台上,如果忽略他身後晃動的光線,似乎是在演唱會現場。
賀雲錦神情猶豫"這上麵是你嗎?"
裴鬱一隻手插在兜裡,肩膀靠著牆,聞言道"這照片很難辨認麼?"
雖然拍照的人離得很遠,光線也不太清晰,但是認識的人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就是裴鬱的。
賀雲錦聞言表情一僵,啞然道"原來真的是你,你居然也會去那種地方打工。"
"那種地方?"裴鬱語調清冷,聞言笑了下,眼中一片平靜,似是對賀雲錦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地道"那在賀哥眼裡,哪種地方應該是我打工的地方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雲錦擰眉,對裴鬱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隻是沒想到裴鬱這樣的人也會去打工,而且還是去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打工。
畢竟在他看來,裴鬱吃穿用度樣樣不差,長相身高都卓絕的人,原來也和他一樣會被生活所困。
這讓賀雲錦心中莫名找到了一絲微弱的平衡感。
"還有事嗎?"
賀雲錦擺擺手,搖頭道"沒有了。"
裴鬱輕輕頷首,踏步離開。
…
裴鬱拎著吉他,走上已經踏上過許多次的舞台,熟練地演奏起來。
夜魅的生意一向很好,在裴鬱成為主唱之後更是座無虛席。
二樓是高消費的包廂,包廂外側有一塊供給活動的露台用玻璃隔開一塊區域,特質的玻璃可以讓客人從內側清晰地看到外麵,卻無法被人從外麵窺視。
包廂內側以酒紅色牆紙為主,光線昏暗且曖昧,墨綠色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人。
高宏夜手中恭敬地放著一支煙,他卑躬屈膝地走過去遞到其中一個人嘴邊。
啪嗒——
打火機發出清脆的一聲,火光映照間男人的麵孔若隱若現。
那是一張眉眼深邃俊美的麵孔,唇瓣單薄顏色淺淡,麵部輪廓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隻雕像,流暢且立體。
他穿著的西裝扣子係得鬆鬆垮垮,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胸肌在西裝下也極其明顯。
隨著男人用手撐著頭的動作,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繃緊,袖口隨之下滑露出小塊手臂的皮膚,高定的定製手表彰顯著主人的尊貴。
男人口中叼著煙,慢條斯理地吞雲吐霧,狹長的眼眸垂著,叫人看不清情緒。
高宏夜心中一陣忐忑,他吞吞唾沫,小聲地開口"聞哥,要不叫幾個小孩進來玩兒?"
被他稱之為聞哥的男人沒吭聲,倒是一邊坐著的幾個人待不住了,紛紛樂不得地同意了高宏夜的話。
高宏夜餘光瞟一眼男人,見他神色不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之後,才放心地出去叫人。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張哥帶著酒吧裡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