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接觸的瞬間,那被滕申翊親吻的人似乎驚了下,身體往後撤了撤。
滕申翊便壓住了裴鬱的手不讓他動彈,然而他剛剛蘇醒,身體虛弱的很,更沒什麼力氣。
這一拉一扯反而被裴鬱帶著撲進了他的懷裡,滕申翊頓時滿鼻子都是一股子清雅的香氣。
床榻被兩個大男人這樣一晃,發出劇烈的響聲,頓時床幔飛散,吱呀聲陣陣。
滕申翊被這一下扯的眼前直冒金星,下意識地抬手撐住了裴鬱的肩膀,一隻手扶住自己眼前不停轉圈圈的腦袋。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就聽到門口傳來巨響,房門被人猛然推開。
"空寂師傅,吾兒可是醒……"
定安侯推開門興高采烈地看向床榻,隨後他臉上的胡子抖動著,表情瞬間變得凝固且怪異。
"爹?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我怎麼在這兒?"滕申翊懵了。
滕昌英額角青筋直跳,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滕申翊,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老子看你真是在西北待久了,餓的太狠了!"
知子莫若父,滕昌英哪兒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
喜歡男的就喜歡男的吧,有短袖之好便有了,反正他也不指望這小兔崽子能給他傳宗接代。
這麼多年,滕申翊眼光高又挑剔得很,年過二十了也沒有個侍妾或者相好的,他本還想著滕申翊會相中個什麼樣的。
結果,結果這小兔崽子重病起來之後直接給他來個大的。
滕昌英是承認那空寂佛子生的好看,但人家是個和尚。
是個和尚!
還是聖上派來的高僧!
他兒子看上了不說,還第一眼就輕薄人家!
滕申翊:"?"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現在……靈魂回到了自己身上。
滕申翊下意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壓在裴鬱身上的腿,又抬起頭看著那唇瓣泛紅,眉眼好似帶著震驚和屈辱的美人佛子。
滕申翊:"……"完了,這下真得成登徒子了。
滕申翊尷尬地收回手:"美人,你聽我解釋,我……"
"下來。"
佛子冷冽的嗓音帶著些難以啟齒,把頭扭到一邊,餘光都不搭理滕申翊。
他側著頭抿緊了唇,露出的脖頸線條流暢,喉結隨著他的動作,滾動帶出的弧度明顯。
一副被欺負狠了還不得不隱忍的模樣。
真是個可憐又可愛的美人和尚。
滕昌英見滕申翊還擱那兒發呆,氣得嗓門都大了:"小兔崽子,還不從空寂師傅身上下來!"
"哦,知道了。"
滕申翊眼皮一跳,略帶可惜地收回了腿。
待他收回腿後,那被他欺負了的佛子立刻起身離開了床榻。
經過定安侯身邊後,裴鬱拱手道:"空寂想侯爺同將軍定然有話要說,空寂便先告退了。"
他唇瓣顏色紅的醒目,還帶著點兒腫,隻叫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滕昌英尷尬道:"本侯已經派人在外等著,空寂師傅舟車勞頓,隨其前去休整便好。"
"多謝侯爺。"
那抹白衣消失在拐角,滕昌英才長籲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滕申翊。
滕申翊蒼白著一張臉嗬嗬兩聲,喚道:"爹……"
"彆叫我爹,你是我爹。"滕昌英氣得心臟疼。
滕申翊呲牙:"那不行,爺爺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