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有一個柔軟的地方緩緩塌陷,這麼多日的擔心和掙紮好像都有了宣泄口。
原來回憶裡的人,一直在現實裡,那樣的觸手可及。
滕申翊撲了過去,用手扯住裴鬱的臉,膽子也大了許多地往外拽了拽。
滕申翊嗤地一聲樂了:"你這和尚,心不靜啊。"
"嗯。"
裴鬱順著他的動作仰起頭,扶住那跨在他腿上的人的腰身。
滕申翊腦中靈光乍現:"……你不會也知道那狐狸是我吧?"
這人能在那夜任由他如何,估摸著早就心裡明鏡似地知道了他是誰。
裴鬱握著滕申翊的手腕,沒吭聲。
"那你還裝成個清冷不染塵埃的和尚?"滕申翊驚了。
裴鬱指尖摩挲過滕申翊的手腕:"你不也裝狐狸精裝得挺開心的嘛。"
滕申翊:"……"
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大哥彆說二哥。
滕申翊指腹摸過裴鬱被自己捏的有些泛紅的臉頰,忍不住有些惋惜。
"要是早知我今日會看上你,當年就應該早點兒把你騙進家裡來當童養媳。"
也不會讓裴鬱頂著這麼好看一張臉出家去當和尚。
裴鬱:"你當年不是把我當成個小女孩麼?還說要給我當哥哥,幫我找個好相公。"
滕申翊用指尖托起裴鬱的下巴,樂了:"你當時穿著花襦裙披著大氅,頭上還帶著發簪,說話也細聲細氣的,我怎麼知道你是個男的?"
裴鬱:"……"
滕申翊哼哼:"不說話了?"
裴鬱睫羽一垂,抬手扒拉開滕申翊的爪子,把腦袋扭到一邊。
"既是如此,空寂已經出家,滕將軍也已知曉空寂是男子,那也不需要滕將軍替我找什麼夫家了。如今滕將軍已經身愈,待陛下的宴會結束,空寂便離開汴京了。"
佛子的嗓音清冷,扭過頭去帶起的那頸部線條瞧起來流暢秀麗。
滕申翊忍不住想樂,怎麼之前沒發現這和尚還是個嬌氣的?
滕申翊湊過去扒拉裴鬱的腦袋:"真生氣了?我就是說說,你小時候穿裙子也很好看,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
佛子眼睛一閉,一副四大皆空的樣子。
滕申翊乾脆一屁股坐在裴鬱腿上,扯起他的手壓在心口,軟下聲音來哄:"彆氣了……和尚,空寂師傅,阿鬱,美人?"
佛子冷哼一聲:"流氓。"
"好好好,我是流氓,你不是說了嘛,我是隻狐狸精,不引誘你這聖僧,那我這狐狸精豈不是白當了?"
滕申翊捧起裴鬱的臉,在他唇瓣上吧唧一聲親了一口,隨後附耳在他耳側說。
"好阿鬱,哥哥給你當相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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