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公這件事暫且還是當不了的,但是不耽誤滕申翊三天兩頭地往裴鬱院子裡跑。
定安侯為裴鬱準備的院子僻靜,平日裡沒有什麼人經過,因此滕申翊偷偷溜過去再溜回來彆提多方便了。
本來滕申翊還收斂些,大多是白日裡來找裴鬱,偶爾親上幾口便抱著人不撒手了。
咚咚——
那夜風靜月明,裴鬱推開被敲響的窗,卻沒看到人。
還不待他探身尋找,就有一隻手端著一盤葡萄從裴鬱眼前窗子的頂上遞下來,緊接著就是少年勾著房簷,身子倒立過來逆著月光衝他笑。
滕申翊手上用力,翻身從房簷上蹦下來,手裡的那盤葡萄穩穩地送到裴鬱眼前。
饒是裴鬱也不免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嚇了一跳。
裴鬱氣樂了:"滕將軍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翻窗看美人,自然是不尋常些。"
裴鬱挑眉:"這些從哪裡看來的?"
滕申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京城裡時興的話本子,空寂師傅要看嗎?"
裴鬱抬手要關窗,被滕申翊扯住了胳膊,而後唇瓣一涼,一顆葡萄就順著力氣被塞進了他的嘴裡。
清甜的汁水溢散在口腔,裴鬱輕眯了下眼睛。
滕申翊指腹壓著裴鬱的唇瓣,喉結滾動兩下。
"好吃麼?"
"滕將軍怎麼不自己嘗嘗?"裴鬱似笑非笑地道。
"那本將軍便嘗嘗。"
滕申翊嘴裡銜了顆葡萄,手掌壓住裴鬱的後頸,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唇瓣。
擱著窗滕申翊不免就使不上力氣,因而他就乾脆把半個身子都送進房內。
還不待他做什麼,滕申翊就感覺自己腰身一緊,隨後被一股大力扯著抱進了懷裡。
裴鬱扶著滕申翊的腰身,感受著他因為驟然的力道在空氣中不斷撲騰的腿,沒忍住從唇齒間溢出一絲輕笑。
那撲騰了半天的人最後跟樹懶一樣把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滕申翊瞪著他:"笑什麼?"
裴鬱就著滿嘴葡萄的清甜味兒去啄了下滕申翊的唇瓣:"我在想,原來空寂養的狐狸,這麼會搖尾巴。"
那尾音跟羽毛似的,細細地撓過,讓滕申翊心口那酥麻感越發強烈。
滕申翊磨牙:"妖僧。"
裴鬱用鼻尖蹭了下滕申翊的耳垂:"狐狸精。"
而後有人扯落了床幔,便有人摘了月亮。
晚風柔和,樹影婆娑,夜色聆聽了相愛之人最炙熱的喃語。
次日到了午時,裴鬱才喚了熱水來房中洗漱。
直到傍晚時分,滕申翊才偷偷摸摸地從裴鬱的小院子裡走出來。
一直在府內的定安侯滕昌英:"……"就當他瞎了吧。
就跟那廚房裡少了一半的特供葡萄一樣,少了就少了,他就當自己吃了,肯定不是自己生的那個小崽子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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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重病未愈,滕申翊醒過來這幾日一直在控製飲食,因此那十幾日昏迷瘦下來的身子骨並沒有胖起來多少。
這讓定安侯滕昌英看得心疼的不行,上朝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然後朝中那些人就更堅信滕申翊重傷之後身體損傷嚴重的流言了。
滕昌英得知之後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但這麼折騰下來,宮裡那位安插在定安侯府的眼線都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