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瑞從衛生間回來,正巧碰到了剛拎著一兜牛奶回來的顧申翊。
王成瑞:"你沒把那小孩打死吧?"
"我打人家乾嘛?"顧申翊聞言疑惑地盯著王成瑞。
王成瑞也奇了怪了:"那你剛才見到那姓裴的小子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不是因為他出來瘋玩兒啊?我還以為你讓我們先上去是為了教育他。"
顧申翊晃了晃手裡的一兜牛奶:"他沒喝多,出來是給跟他一起的那幾個室友買牛奶解酒。再者說,裴鬱他沒你想的那麼糟糕,裴釋之前也不是沒跟你介紹過。"
"是,裴鬱他也許是沒那麼糟糕,但他家裡人呢?他媽當時都把裴釋逼成什麼樣了,你忘了?裴鬱再正常能正常到哪裡去?"
王成瑞這句話說完後,顧申翊臉上的表情便冷凝下來,眸色平靜地落在王成瑞身上。
王成瑞停下腳步,和顧申翊對視,臉色陰沉地怒吼道:"裴釋當年選擇那麼做,個中緣由是什麼,你這麼多年打的錢還不夠嗎?你這麼多年真把自己當成"裴釋"了,難道還要繼續代替他給那個吸血鬼一樣的家去被吸髓敲骨?!"
嘩——
王成瑞的這句話的尾音還沒落下,他就感覺自己衣領一緊,隨後整個人都被顧申翊拎著衣領按在了牆上,顧申翊手裡的那兜牛奶劈裡啪啦地滾落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顧申翊濃重的劍眉蹙緊,眉宇間的冷意在藍色的燈光映射下如同淬著寒冰,那黑漆漆的瞳仁含著洶湧澎湃的暴虐。
隻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王成瑞口腔和喉嚨裡的話就含住不動了。
他瞬間便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裴釋那件事,他是最沒資格拿來紮顧申翊的心的。
若不是他,也許……
當年的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王成瑞垂下了睫羽,注視著顧申翊拎著自己衣領的手,聲音顫抖地道:"隊長,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你太多了……"
而後,王成瑞嘴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啜泣聲。
顧申翊拎著王成瑞衣領的手倏地一顫,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顧申翊看著王成瑞,道:"拿下每一場比賽,比你在這裡掉眼淚有用的多。"
話音落下,顧申翊彎下腰去撿腳邊滾落的牛奶瓶塞進塑料袋裡,撿完腳邊的,他又走去撿其他的。
王成瑞擦了擦眼淚,也跟顧申翊過去撿牛奶瓶。
撿起來一個之後,王成瑞就小心翼翼地把那瓶牛奶遞給顧申翊。
顧申翊接過之後,頭也不抬地繼續撿:"有事兒就說,彆擱這兒擋我的光。"
"隊長,我剛才……"王成瑞抿了抿嘴,道:"我隻是看你對那個小孩太上心了,你這麼多年一直被裴家人纏著,我怕你因為他,徹底擺脫不開這些附骨之疽。"
"你覺得你想過的我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