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申翊沒好氣地掐一下裴鬱的臉頰:"嬌氣。"
兩個人去洗手間刷了牙,然後交換了一個檸檬味兒的吻。
熱氣蒸騰間,兩個人又在浴室裡胡鬨了半天,顧申翊最後被裴鬱半摟半抱地又洗了一遍。
裴鬱擦著滴水的頭發向顧申翊走過去,正趴在床上的顧申翊見裴鬱過來,起身靠在了床頭,抬手拉住裴鬱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懷裡一帶,然後拿過來裴鬱手裡的毛巾,替他擦頭發。
感受著顧申翊的手指擦過頭皮,裴鬱眼睛眯一下,靠在顧申翊懷裡,用腳尖踢了一下顧申翊的腳。
"彆鬨。"顧申翊回踢了一下,沒好氣道。
裴鬱笑盈盈地答應顧申翊,動作上卻沒老實多少。
待頭發擦得半乾之後,顧申翊手一抬,把作亂的人抱緊,裴鬱便任由了他的動作,不再鬨騰了。
"鬱小寶。"
"嗯。"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俱樂部的人都知道了。"顧申翊說到這兒,語氣頓了頓,道:"薛姨那邊,也隻是時間問題,我想比賽結束之後,找個時間告訴她。"
裴鬱卻轉過身,雙手撐在了床墊上,道:"然後呢,她不同意的話,你要怎麼辦?"
顧申翊愣了一下,道:"薛姨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離開你,我會想辦法勸薛姨同意,如果她還是不同意,那我就……"
"你就再給她打錢?像當年我哥出事時那樣?"裴鬱表情倏地嚴肅了下來。
顧申翊抬手抓住了裴鬱的手腕,抿了抿唇卻沒了聲。
"顧哥,你不欠我們的,這麼多年你為了我哥的事兒背的爛攤子,已經夠了。"裴鬱回握住顧申翊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顧哥你相信我,我媽那邊我可以解決。"
顧申翊原本還想說什麼,在看到裴鬱的眼神之後卻頓時感受到了一種無名的安心,仿佛這麼多日在心底的不安都被撫平。
他支起身體,抱住了裴鬱,輕輕嗯了一聲。
一周後,顧申翊帶隊前往臨市進行比賽,在顧申翊所乘的飛機飛離南市後,裴鬱接通了電話。
"喂,安排好時間,我今天去見她。"
裴鬱掛掉電話之後,推開停在機場外的黑色suv的車門,在一陣轟鳴聲中,這輛巨獸帶著裴鬱離開了南市機場。
再見到原身的母親,她正坐在裴鬱差人安排好的酒店,見到裴鬱的時候,她原本灰敗的眼睛倏地亮了,然後從椅子上坐起來,顫巍巍地向裴鬱走過去。
她生的十分瘦弱,雖然已經是中年了,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很漂亮的。
"小釋啊,你怎麼瘦了?是不是打比賽累了?媽給你做飯吃……"
裴鬱向後撤了一步,道:"我是裴鬱。"
他冷冽的嗓音在酒店的房間內響起,中年女人愣在那兒不動了。
"你是……小鬱……你不是我的小釋……"
中年女人退後了一步,抱著頭蹲在原地哭嚎。
女人的哭泣聲像是劃過玻璃一般,帶起靈魂的戰栗。
她的愛,濃烈到害死了一個孩子,卻仍然不曾分給另外一個孩子一絲一毫。
甚至另外一個孩子得到的"愛",不過是因為皮相之下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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