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的手藝,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
裴鬱也就是見蕭申翊感興趣,隨口詢問,若蕭申翊真的想學,馴獸宗的手藝定然是不適合他。
裴鬱自己另有一套方法。
但眼下,解決蕭申翊肚子餓是最要緊的事。
平樂王府的吃食一向精細,廚子的水平同宮裡的禦廚比也是過之而無不及。
裴鬱這具身體因為體內攜帶毒素,平日裡吃的湯藥都已經快趕上所需的飯量了。
因此一頓飯沒吃多久,裴鬱便得到了一大碗藥膳。
名貴的藥材不要錢似的往裡加,可再怎麼做也是藥,裴鬱嫌棄地一直皺眉。
蕭申翊便心領神會地把裴鬱的那碗藥膳端過來到自己麵前,道:"這湯聞著不錯,本宮替王爺嘗嘗。"
"哎!王妃,這是王爺的藥膳,可不能隨便喝啊!"一旁的小東子大驚失色。
這些日子,裴鬱經常做出這頓藥膳不飲,下頓再糊弄過去的事兒,因此府中的藥膳常備著,供裴鬱隨時飲用。
隻是這藥膳裡的藥材藥性強,王妃萬一喝出個好歹來,那可是大事。
蕭申翊:"無非就是修補筋脈,助於王爺習武的藥膳。"
小東子:"……王妃知道?"
蕭申翊:"喝過。"
小東子:"?"
蕭申翊舀起一勺湯放在唇邊吹了吹,說:"沒什麼用,就是味道還不錯……嗯,比本宮當年喝的好多了。這味道,王爺也嫌棄?"
蕭申翊最後一句話是對裴鬱說的。
裴鬱:"再好喝的東西,連著喝十多年,也是會膩歪的。"
蕭申翊聞言沉默一瞬,點頭:"王爺這話,在理。"
那種膩膩歪歪,飲下之後又久久不散藥味,要如此反複體驗多年。
但蕭申翊卻明白裴鬱話中的意思。
膩歪的不是喝藥,而是每次飲用之後都盼望著得到好的結果,卻永遠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申翊道:"這藥膳沒用,之後彆做了。"
小東子著急忙慌地給蕭申翊使眼色,生怕他哪個字觸及到裴鬱的逆鱗。
然而裴鬱卻依然麵帶笑意,看不出半點生氣。
"王爺,你也不想一直這樣欺騙自己,對吧?"蕭申翊繼續問。
裴鬱揮手示意小東子先下去,頓時,整個房間之內隻有裴鬱和蕭申翊在。
裴鬱同蕭申翊對視:"公主以為,如何稱不上是欺騙?"
平樂王眉眼之間病氣繚繞,蕭申翊隻覺他形銷骨立之態,刺目灼心。
"我幫你,"蕭申翊道,隨後他目光灼灼地望著裴鬱:"我幫你,全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