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府外,官兵環繞。
李將軍一手捏緊身側的長劍,麵色陰沉。
今日請入宮中的不是旁人,那可是陛下最疼愛的七皇子。
且七皇子的母妃乃是秦氏,那可是有著天都城半數高手的秦將軍府。
李將軍捏著長劍的手指泛白,眼中更是冷意深深。
隻是今日平樂王入宮,怕是如何的背景,也救不了他了。
隻怨平樂王,太受寵了!
帝王偏寵,本就要付出代價。
直到一抹青色錦衣出現在平樂王府門前,李將軍才收斂神色。
李將軍拱手道:"臣,見過七殿下。"
"李將軍客氣了,快快請起。"裴鬱抬手道。
"謝過殿下。"
李將軍身體側向一側,朗聲道:"七殿下既已經準備妥當,便入宮吧。"
裴鬱笑道:"李將軍莫急,本王已然準備妥當,本王的王妃還尚未梳妝完畢。"
李將軍一愣,隨後便見一抹高挑倩影從府中走出。
早在永寧公主入天都城時,便有流言稱其有著絕色麵容。如今一見,才叫人發覺,言語之中,皆不可概括其絕世芳華。
永寧公主身量極其高挑,站在那兒時仿若傲雪淩霜的紅梅,眉眼之間儘是男子也少有的淩冽氣質,紅唇不染笑時,叫人不敢直視其片刻。
蕭申翊染了口脂的唇瓣微勾,嗓音若淬寒冰:"李將軍既請我家王爺入宮,怎的還要押送而去嗎?"
"這……臣不敢。"李將軍駭然道。
"不敢?"蕭申翊眼中冷意更甚,嗬斥道:"陛下口諭乃是請平樂王入宮!所謂‘請’之一字,自然是寶馬香車缺一不可,這才是平樂王入宮的形製!"
李將軍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李將軍眼珠子轉了轉,道:"回王妃,今日如此陣仗,乃是秉承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語,如此七殿下才方能與民……"
"放肆!跪下!"蕭申翊眸色一沉。
李將軍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裴鬱嗓音懶洋洋地道:"李將軍倒是能說會道,隻是本王不過是奉命入宮配合調查,怎的在李將軍口中,本王便已然成了有罪之人了?"
裴鬱說這話時聲音平靜,最後尾音上揚時宛若彎刀露刃,閃著寒芒地高懸於李將軍的腦袋之上。
李將軍顫抖著聲音道:"微臣一時口不擇言,腦中無所考量,未準備妥當,卻貿然頂撞王爺!還……還請王爺恕罪!"
"不知者無罪,李將軍公務繁忙,有所疏忽也是正常,本王自然不會怪罪。"
裴鬱話落,李將軍這才磕頭謝罪,起身到一側,叫人牽來馬車,恭恭敬敬地請裴鬱上馬車。
李將軍見蕭申翊也要前去,神情猶豫地道:"王妃,七殿下此行入宮乃是配合調查,您……"
蕭申翊瞥向他,神色淡然地道:"本王妃乃是入宮拜見秦貴妃,借李將軍馬車一用,有何不可麼?"
"自然不敢,王妃請。"李將軍勉強笑道。
待蕭申翊上了馬車之後,裴鬱早已經在一側軟榻坐好,甚至還在品味備好的熱茶。
裴鬱歎道:"入口回甘,餘香綿長,確實是好茶。"
蕭申翊:"……你還有心情品茶?"
裴鬱笑一下:"如何沒有?"
蕭申翊欲言又止,最後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縈繞唇齒之間後,蕭申翊在熱氣之中的雙眼倏地一亮,抬頭和裴鬱對視。
"如何?"裴鬱銜著笑意回望著蕭申翊。
蕭申翊指尖摩挲著茶杯,也笑了:"金瓜普洱,淩河以南的番邦進貢,本宮的父皇也隻尚且每年存有九罐。一個小小的六品將軍,也喝的上這樣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