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野心裡卻一點都不慌張,因為他知道有人會更慌張,會有人出麵去製止這個喝醉了的日本軍官。
這個慌張的人正是特高課課長武宮義夫,就在日本軍官抓住賀麗手的時候,武宮義夫就看見了。
他認識這個軍官,此人是憲兵隊的瀨穀大尉,竟然敢侮辱貴族院德川議長的孫女,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他也知道瀨穀是不知道賀麗的真實身份,以為她就是一個中國人,以憲兵隊平時囂張跋扈的一貫作派,捏死一個中國人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一樣。
不管瀨穀知不知道賀麗的身份,但賀麗如果在他麵前出了個三長兩短,他武宮義夫將難辭其咎,土肥總課長也會跟著受牽連。
他恨不得上前一槍斃了這個瀨穀,但是瀨穀不是他的屬下,他不能這麼做,隻能求助身邊的憲兵隊白川井夫大佐,他是瀨穀大尉的上司。
武宮義夫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急忙在白川井夫耳邊說道:
“白川君,這個叫賀麗的女人是我們特高課的人,她的真實身份可不一般,她是貴族院德川議長的孫女德川光子,可不能出事,否則我們都要倒黴,你必須馬上出麵製止。
不過她的身份必須保密,不能再告訴彆人。”
武宮義夫的話都被袁野聽到了耳朵裡,這也是他心中不慌的原因。
白川井夫一聽,吃了一驚,剛才他也看到了瀨穀在和一個中國女人糾纏,他並沒有要管的意思,一個中國女人在他眼中算不了什麼。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中國女人竟然是德川議長的孫女,如果被自己的部下侮辱,他也要跟著完蛋。
白川井夫緊張起來,這個瀨穀也太混蛋了,一喝酒就亂來,真不該帶他來的。
他平時對中國人就很殘酷,現在喝多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他剛聽武宮義夫說完,就看見袁野擋在了瀨穀麵前,瀨穀做勢就要去拔槍,想擊斃這兩個人。
白川更加大驚失色,三步並著兩步,就衝到瀨穀麵前,一隻手按住了瀨穀拔槍的手,另一隻手就一個巴掌呼在了瀨穀臉上,大罵道:
“八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瀨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正要反擊,一看是自己的上司白川井夫大佐,一下子酒醒了不少,但不明白白川井夫為什麼要打他,不就是兩個中國人嗎?
他辯解道:
“這兩個中國人竟敢羞辱我,我要教訓他們。”
一邊說著,一邊還想掙開白川井夫的手去拔槍。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圍過來看,丁默村和李群世也在其中,這是日本人的事,他們也不敢插手去管,不過他們看見特派員為了保護一個女人,竟然敢得罪日本憲兵隊的軍官,也是吃驚不小。
這人也是色膽子包天,估計也是喝多了,或者自恃有岩井公館的後台,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柴如海這時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驚肉跳,心中不禁為袁野捏了一把汗,好在白川井夫出麵製止了,讓他鬆了一口氣,也讓他對袁野更加佩服。
這個時凱是真講義氣,不僅是對朋友,對女人也一樣,他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兄弟。
同時也有一些慚愧。
此時白川井夫看到瀨穀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還不服氣。旁邊有這麼多人在看熱鬨,他又不能當眾明說,馬上又一個巴掌狠狠扇在瀨穀臉上,怒道:
“來人,把瀨穀大尉的槍下了,給我押回憲兵隊。”
馬上身後兩個憲兵隊的軍官上前把瀨穀的槍給下了,一左一右把瀨穀押出了禮堂。
然後白川井夫轉向袁野和賀麗,鞠了一個躬,有禮貌地說道:
“我是憲兵隊的白川井夫,這個家夥太不像話了,發生這樣的事,我深表歉意。
我代表憲兵隊向你們道歉,讓你們受驚了。
這是個誤會,請你們原諒!”
他剛才也認識了袁野,見識了他卓越的書法技藝,印象深刻,也知道他是岩井公館的人,當然他的道歉主要是針對賀麗的。
此時賀麗還躲在袁野身後,驚魂還未定,這是她第二次遭受自己本國人的攻擊了,為什麼這些人都跟野獸一樣,這讓她想不明白,也痛恨不已。
對她這樣一個日本頂尖貴族家的小姐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她不會接受白川井夫的道歉,她不會放過這個瀨穀,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再加上自己身份要保密,她現在隻能保持沉默。
她冷冷地看著白川井夫,沒有說話。
袁野聽完白川井夫的道歉,心中罵道,這是什麼狗屁誤會!
你們這些畜牲對中國人不就是這個態度嗎?
隻有消滅你們這些畜牲,趕出中國去,才不會有誤會,不然這些所謂的誤會每天就在中國的國土上上演。
袁野按壓住心中的憤怒,他知道自己現在身份特殊,不能表現出情緒來。
他神色平靜他說道:
“既然是誤會,就讓這個誤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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