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趙輔對有困難的佃戶減租免租,甚至還幫一些特彆困難的莊戶繳納稅賦,近幾年更是吃了一些老本,趙家的實際現錢也僅有百萬出頭。
趙雲的二哥趙霖是莊中的記室,掌握著趙家的賬目,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如今趙家最值錢就是趙雲的坐騎,曾經有人開價百萬錢,當然賣馬是不可能的,隻有想辦法致富才是振興的出路。
這些日子,趙雲是苦思冥想輾轉難側,仍然是沒有想出一個發家致富的路子。趙平帶來的記憶是物理小白、化學小白、工程小白,僅有的風景區開發才能,卻沒辦法發揮。
前生趙平是一名旅遊局的公務員,是一名專司風景開發的科員,在東漢亂世搞旅遊簡直就是笑話,可以說完全無用武之地。
這一日在家裡閒逛,來到了後園的釀酒坊,發現了閒置的壇壇罐罐,同時還有一些被棄用的酒渣,趙雲伸手拿起聞了聞還有輕微的酒味。
因為糧食緊缺,趙家酒坊已經閒置了多年,壇壇罐罐的堆在了一起,用於過濾的紗布也發了黴。
東漢的釀酒技術仍然是傳統方式,蒸餾酒是從宋朝開始有的,傳統技術的釀出的酒水叫濁酒,是由熟糧通過自然發酵而成酒,再由紗布過濾掉渣,當然這之間是有許多細節,各家有各家的秘方技術,釀酒時也需要各人的經驗。
趙雲看著這些東西,腦中突然閃過“酒渣蒸餾",一時間有了靈感。過濾過後的酒渣還多少有些酒味,如果拿來蒸餾,必然還能蒸餾出些低度白酒。
酒渣基本是拿來喂豬的,價格極為廉價,蒸餾器原理趙平大體是知道的,無非就是收集蒸汽再通過冷凝成水,大不了多實驗幾次,反正其成本也不高,萬一廢物利用能成功了。
趙雲馬上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趙輔,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親。
趙輔一臉懵逼的問道“酒渣通過什麼蒸餾,還能弄出酒水,雲兒你這是從那聽來的?從古至今也沒有聽聞過這種方式,釀完酒後酒渣大多用來喂豬,那也是幾年前才有的事!如今是什麼光景,有餘糧釀酒的人家極少,出產的酒渣也不再喂豬,而是摻到穀裡給奴仆食用,這價格好像也漲到了每石五十錢!”
趙雲摸了摸下巴邊想著說道“蒸餾器我來弄,但是需要幾位長輩的幫助。至於酒渣!就先收購幾石回來試一下,父親要相信我,這可能是振興趙家的路,孩兒需要你的支持!”
趙輔不加思索的說道“好吧!收購酒渣之事,就由你三哥去辦,反正他也是遊手好閒,就先收個十石如何?”趙輔對趙雲是十分的疼愛,甚至可以說是偏愛。
趙雲聽罷點了點頭又說道“孩兒希望父親能在一旁觀看整個過程,過幾日我就要去石邑上任了,今後蒸餾酒之事,還得全靠父親!”
趙輔再次同意了,反正六月農事極少,自己倒是有些空閒。
隨後趙雲找來了會切灶的師傅,切火灶趙雲自己可弄不了,這裡也是有講究,趙雲隻需交待尺寸與要求便可。
火灶沒完工前,鐵鍋就必須準備好,這也是切灶的關鍵,舅父劉革就是不錯的鐵匠,打一口鐵鍋不在話下。
再來就是蒸籠,趙雲將蒸籠設計成抽屜式的,這一方麵由木匠姑父黃壯負責,同樣的也是根據趙雲的尺寸與要求來做,具體還需要保持密封度,籠屜上方要收口。
因為收口處要連接陶管,由陶管引領蒸汽。陶管再穿過一個木桶,當然陶管被分成了數段,連接處抺上細泥,陶管由姨父鄭恭負責,木桶還是由黃壯製作。
木桶內加上水,水滿過陶管,就成簡易的冷凝器,陶管內的蒸汽就會變成水,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水就會是低度白酒。
三天的時間,初代蒸餾器就誕生了,鍋中加入水,籠屜上放入酒渣,點火燒開水,水成了蒸汽經過酒渣,再通過陶管的引領經過水桶。
在場眾人都有些緊張,趙雲更是盯著出酒看,一下就發現了缺陷,出酒口冒著大量的蒸汽,鮮有水滴落下,明顯冷凝效果極差。
趙雲馬上叫人撤出一些柴火,使火勢不那麼旺,冷凝器可以再改造,今天再慢也得出點酒,哪怕是隻有一小杯,也是初次實驗的成功。
父親趙輔聞了聞快消散的蒸汽,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有些酒味,有希望!"其他人也學著樣子聞了聞,同樣的也是認為有酒味。
足足用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是滴滿了一碗,大多數的水蒸汽還是沒冷凝下來。眾人嘗了嘗這一碗水,發現確實是一碗清澈酒水,趙雲嘗過後也覺得有十幾度的樣子,這碗酒算是給了大家希望。
趙雲馬上著手改造,又加了三個木桶,同樣的加入井水,同時四個木桶也設置了放水孔,方便更換涼水,再加長陶管用上彎頭,陶管需要穿過每個木桶兩次,密封方麵就要靠幾位長輩的手藝了。
兩天後再次加柴燒火,這次就比較成功,逃掉的蒸汽極少,隻要控製好火力,一石酒渣還能產出十五斤低度酒。
趙雲的二哥計算了一下人工成本,十五斤低度酒需要成本六十二錢,包括柴火與人工在內,但是不計算蒸餾器的製造費用。而且蒸餾過後的酒渣,還是能拿來喂豬。
大家看著三壇低度白酒,都非常的高興,開始討論起了價格,首先白酒絕對比濁酒更醇香,在市麵上也是絕無僅有的,在價格上大哥趙雷給出了每斤五十錢的保守價,而其他人則認為價格太低了,舅父劉革品嘗後出了一個二百錢一斤的高價,大家神采洋溢的討論著。
而趙雲卻有些嚴肅,隻有他意識到了許多問題,蒸餾酒一旦問世,必將招來各方的關注,甚至會有人來偷窺,或者是直接過來搶技術,小小趙家又怎麼能頂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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