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潁川郡長社縣,本縣第一士族鐘氏,潁川三大豪門之一,雖沒有進天下十大士族榜,但其家族也是十分龐大。
長社鐘氏的祖先,據說是楚漢名將鐘離昧,鐘離昧乃是西楚霸王項羽的骨鯁之臣,陳平使用反間計之後,鐘離昧遭到項羽的猜忌,項羽敗亡烏江自刎之後,鐘離眜逃離暗地投入韓信門下,之後漢高祖劉邦對項羽餘黨展開搜捕清算,韓信驚恐隻能逼鐘離眜被自刎,而後割下其首級獻給劉邦得以自保。
鐘離昧的次子鐘離接因故得以逃脫,改名換姓後自稱鐘接,並逃到穎川長社縣隱居,其孫鐘欽在漢朝入仕官致牧守,之後鐘家皆在朝為官,曆傳八世至鐘繇時,鐘氏已然成為長社第一士族。
鐘家書香門第官宦家族,雖然為地方豪強,卻與鄉裡貧民相處融洽,少有欺壓平民的惡行。
然而家主鐘繇長年在外任職,其弟鐘演代理了家主之責,鐘家有幾名年輕子侄不服管教,其中以鐘繇之族侄鐘夏為首,時常欺男霸女魚肉鄉裡,已然成為長社一霸。
六月中旬鐘夏在長社街頭,偶遇一名齊姓女子,鐘夏見其貌美如花,便強行擄走帶回家中,對齊姓女子欲行奸淫,女子性烈不從,逃出房去投井而亡。
齊姓女子本名齊小妨,家中父母雙亡,僅有兄長齊產一位親,其兄齊產便將鐘夏告上縣衙,縣令懼怕鐘氏勢力,便不敢接下訴狀,將齊產驅趕出了公堂。
齊產憤怒不已,見縣令不敢受理,便想著去陽翟的郡衙,之後齊產剛出城門三裡,卻遭鐘夏帶人截了去路,齊產拔劍相抵,然而敵眾我寡,齊產被反打成了重傷。
長社周邊有遊俠四人,皆是寒門子弟,平日喜歡舞刀弄劍,為周邊鄉裡打抱不平,聽聞齊小妨之事後,又得知其兄齊產告狀門,四人便想回來相助。
這一日四人趕至長社城外三裡處,正好救下野地裡奄奄一息的齊產,鐘夏帶來截擊齊產後,將齊產暴打一頓,而後拋之荒野置之不理,幸好被遊俠四人發現,才帶回城中救治,從而保住齊產的性命。
長社某客棧中,齊產昏迷數日後才清醒過來,齊產得知四人乃是長社四俠,便將自己的冤屈向四人訴說。
四俠之首便是徐庶字元直,為人正直不阿頗有俠義心腸,聽聞齊產冤屈後大怒不以,立刻拍案說道“我等四人本來就是因此事而來,聽聞長社鐘氏一向與人為善,怎會有鐘夏此等惡賊,不但強搶良家婦女,還毆打苦主,既然縣令不敢受理,而鐘家又無人管教,我等四人理應出手相助,為長社百姓除去這個禍害!”
其餘三人聽後,都是非常讚同,之後四人商議過後,決定由四俠之一的石韜,將齊產帶至城外隱藏,而徐庶、江員、陳葛三人則在夜間潛入鐘夏家中,殺死鐘夏除去禍害。
晚間,江員負責在鐘夏家門外望風,而徐庶與陳葛則潛入鐘家,兩人分路尋找鐘夏的住處,之後徐庶找到了鐘夏,並且拔劍將其刺死,但卻驚動了鐘家護院,徐庶與護院打鬥中,被揭去了麵巾,後來在江員與陳葛的相助下徐庶逃出了鐘家。
可是長社縣尉立刻展開了全城搜捕,並且封堵了城門,還讓人畫出了徐庶的畫像,一直到第三日,徐庶才想出了一個方法,他將白灰拌抹在臉上,並且披頭散發做出瘋癲模樣,想以此混出城門。
可惜徐庶到了城門口還是被抓了起來,縣尉審問徐庶,問其姓名與同黨,徐庶卻一言發,縣尉對他用刑,徐庶仍然是保持沉默不語,縣尉無可奈何,便將徐庶綁縛押送市場,並且擊鼓鳴鑼,招城中百姓前來認人。
徐庶本就是長社人,雖住在城外,可是他與另外三人,在長社街麵上頗有名氣,曾經多次為人打抱不平,自然是有人認出了徐庶,但是卻無人敢上前指認徐庶,都說不認識此人
其實有一個人非常關鍵,他便是鐘家代理家主鐘演,鐘夏被刺死的那天夜裡,鐘演剛從鄉下回城,才知鐘夏的一係列惡行,鐘演知曉鐘家名望下降,皆是因為鐘夏在外麵的惡劣行陘,導致長社百姓對鐘家極為不滿。
鐘演是一位明事理的人,自知鐘夏死有餘辜,便阻止鐘家的護院去認人,他想將此事不了了之,從重新收拾鐘家的名望。
之後徐庶被遊城三天,仍然是無人敢指認,同時江員與陳葛也沒有自己逃出城去,兩人在周邊組織了二三十名義士,正在醞釀截救徐庶。
由於無法驗明正身,又無指認徐庶,縣令沒有辦法定徐庶的罪,隻能將徐庶視做野人,以逃避賦稅之罪,罰了徐庶做苦役九年。
漢代時有無地百姓,因為繳不起苛捐雜稅,又不想賣身為奴,隻能逃入山中,以山珍野果為生,他們被漢朝官府稱其為野人,他們沒有戶籍沒有土地沒有家,其實也屬於流民,久而久之有些流民野人,有一部分為了生存聚集在一起,打家劫舍便成了流寇。
野人一旦被官府抓獲,他們幾乎都不敢報其真實姓名,因為擔心官府追繳,他們數年久下的稅賦,所以便會沉默不言,而官府會以中等的逃稅入刑,判其罰做苦役,九年便是中等的入罪年限。
徐庶被做苦役,一般就是修築城牆或修建道路等苦力活,其實能完成並釋放的,十之無二,基本都會死於服苦役之中。
近幾年天下大亂,無地流民四處流竄,一則為了生存乞討,二則也能逃避賦稅,其實地方官府並不敢抓捕這一大波流民,因為可會逼反這些流民,反倒是能將他們禮送出境,才是上上之策,樂浪也才會有引進流民的機會。
當然徐庶隻有一人,官府肯定沒有什麼忌憚,果然判其罪刑,因為這也是官府的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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