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的法國拿破侖這個姓氏就是金字招牌,選舉的結果毫無懸念,路易·拿破侖·波拿巴以壓倒性優勢當選。
拿破侖重返法國政治舞台立刻就引起了各方的警覺,拉馬丁更是公開宣稱共和製最大的敵人回來了。
不過此時的拉馬丁已經沒有了曆史同期的聲望,更沒有多少人認同他的說法,隻覺得這個浪漫主義詩人是在杞人憂天。
如卡芬雅克、羅蘭、比爾福這些人則將路易·拿破侖·波拿巴(後來的拿破侖三世)視為最大的競爭對手。
說是競爭對手可能有些抬舉後者了,路易·波拿巴雖然贏下了後補選舉,但是其獲得的選票數量仍然不足比爾福的十分之一。
(路易·波拿巴這是當初法國政客對他的一種諷刺,也是史學界的通稱,書中暫時使用這個稱呼。)
路易·波拿巴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很快就祭出了自己在獄中的研究成果《消滅貧困》。
對於此時的法國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成千上萬的窮人更難處理的問題了,民眾的貧困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在奧爾良王朝時期法國工人年薪約為750法郎,平均每天可以得到兩法郎,但此時每周隻能領到五法郎,工資下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而大多數生活必需品的價格上漲超過300,食糖和部分調味品的價格上漲甚至超過五十倍。
再加上大商人控製了原材料價格和渠道,小商人紛紛破產,市場被壟斷導致價格進一步升高。
消滅貧困確實是此時法國人民心中最迫切的呼聲,路易·波拿巴隨即聲望大漲。
感到的威脅的各方立刻聯起手來,他們想要合力將這個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於是乎關於路易·波拿巴究竟有沒有選舉資格一事再次成為了辯論的焦點,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些勢力聯合在一起居然還是沒能成功。
最終五百人議事會,以三分之二優勢通過了決議,決定授予路易·波拿巴法國公民資格,以及議會代表的正式資格。
夜晚的巴黎街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個頭戴軟氈帽(或者叫爵士帽)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推門進入了酒吧。
這裡和此時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酒吧一樣,人聲嘈雜,臭氣熏天,酒精和煙草的氣味顯得尤為刺鼻。
醉鬼、妓女、扒手、賣弄風騷的服務員、到處打聽消息的掮客一樣不缺,不過男人對這些似乎都沒有興趣。
他的帽簷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麵孔,進入酒吧之後隻是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點了一杯朗姆酒。
約莫三刻鐘之後,一個中年紳士在前呼後擁之下進入了酒吧,紳士似乎與酒吧的老板是舊識,兩人很快就攀談起來了。
這時那個一直坐在角落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距離那名紳士隻有幾米的距離,他將手伸進兜裡。
然而下一秒風衣男就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抽不出來,他抬眼看去居然是一個畫著小醜妝容的人在望著自己。
風衣男低聲說道。
“滾。”
小醜男卻笑了起來。
“這裡不是倫敦,法國的七月,您這樣穿也太怪了吧。”
“要你管”
風衣男的話還沒說完,腹部傳來的劇痛便讓他瞪大了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一把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腹部,匕首在他的腹部反複插拔來回攪動,但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終於小醜男鬆開了風衣男的手,前者將自己手中滿血鮮血的匕首展示給後者看。
隨著兩次急速的晃動,伴著一聲。
“噠啦啦嚨~!”
匕首居然從小醜的手中消失了,不過風衣男沒有看到最後的表演,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休克了。
夜晚巴黎的街頭又多了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第二天路易·拿破侖宣布放棄議會代表的資格。
“很高興我能當選巴黎、榮納、科西嘉、下舍朗特四省議員,這是對我三十年流亡和六年牢獄生涯的獎賞。
我希望秩序,我希望維護一個賢明、偉大、自由的共和國。如果因我的當選而增加了混亂,那便是事與願違。
我在此宣布辭職,希望法蘭西繁榮、富強,希望安寧即將來臨。屆時請允許我以一個公民的身份,一個對祖國最忠誠的人的身份返回法國。”
路易·拿破侖很清楚對自己的暗殺不會結束,而一個議員的身份完全保護不了自己那麼還不如放棄。
當然他也不會真的放棄,暫時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回歸。
老實說弗蘭茨其實很佩服拿破侖三世這一點,他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有些人隻要嘗過權力的滋味就再也離不開它。
聽說路易·拿破侖離開巴黎之後,比爾福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前線就傳來了急報,那些被德意誌聯軍釋放的俘虜嘩變了。
戰敗的士兵們高舉著比爾福口中的廢紙拒絕繼續參加對奧地利帝國的戰爭,憲兵們可不管那麼多,他們將這些人視為逃兵,不時還伴有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