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這些日子應酬往來消耗了不少心力,又喝了點酒,難免就睡得沉。
到了半夜,就覺得身上熱烘烘的難受。
想要翻身又翻不動,手足綿軟使不出半點力氣。
掙紮著想要醒來,卻又陷入了昏睡。
翌日清晨,方悠悠醒轉。
茫然地看著天色,似乎已經不早了,不知為何身上很是疲累,秦鳶裹著大紅色紗被翻了個身,外麵紅葉聽到動靜進來服侍,見她迷迷糊糊地擁著紗被發呆,就道“小姐,該起了。”
秦鳶懶懶應了一聲,披著的紗被緩緩滑下,露出牛乳般潔白的肌膚,布滿密密麻麻的痕跡。
紅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秦鳶還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兒守在外麵吹了風發熱了?”
紅葉眼神飄忽,似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小聲道“小姐的身子……”
秦鳶瞧不見,紅葉又慌慌張張地像是自個做了壞事,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
秦鳶不知所以然,但依舊莫名羞澀。
直到瞧見了臂膀上密密的痕跡,才明白過來被顧侯爺趁醉輕薄了,怪不得昨夜睡得古怪,想來守在外麵的紅葉和翠茗也聽到了些動靜。
秦鳶的臉燒了起來,咬牙“狗東西,人呢?”
紅葉吭哧半晌,方紅臉道“侯爺一大早就出去了,說不用等他用膳。”
秦鳶沉了臉。
紅葉收拾完床鋪,心裡七上八下的,幾番欲言又止,最後硬著頭皮問“小姐還是沒和侯爺圓房嗎?”
秦鳶搖頭。
紅葉快要哭了“莫不是侯爺有什麼隱疾?”
接著又趕忙搖頭。
“侯爺英武神勇,一定不是,是我胡說了,呸呸呸。”
秦鳶又好笑又好氣,還得安撫她“你莫要胡思亂想了,我暫時還不想和侯爺圓房,並不是侯爺有疾。”
紅葉震驚地瞪大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
侯爺能這麼寵讓著小姐?
顧侯爺此時正愁眉苦臉地坐在前院的書房,盯著桌上的《春秋》發呆。
這本書在鬆山先生的幫助下,好歹還是翻了幾頁。
他此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也不想見客,根本不想關心朝中那些煩人的事。
因為……
昨夜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再沒有想要和妻子親近親近,卻頹然發現,自己竟然硬都硬不起來更讓人受不了的了。
屢試不成之後,他放棄了努力。
顧侯爺完全不能接受。
未成婚前,他沒那個心思,怎麼成了婚,他卻有心無力了。
練了兩個時辰的武,砍倒了一片竹林,顧侯爺方將心中堵著的怒氣發泄出來,能坐下來想想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他老娘天天念著盼著抱孫子,他也憧憬過無數回和鳶兒的孩子,想和鳶兒圓房,如今天塌了。
他可能不會再有孩子。
以前他想顧家有後,是不是他的有什麼要緊,隻要能頂起來定北侯府,守住塞北,打敗耶律氏,他這輩子對得起祖宗,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