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都是死要麵子的,比如那兩年瘋到一起去的白梔和解雨臣。
比如,現在的吳邪。
剛才在帳篷裡,威脅吳三省護著解連環,還跟吳二白大言不慚的說要掌權的小三爺,隨便找了一頂帳篷進去之後,就撲在了床上開始咬著被子哭泣。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聲音都被他關在了喉嚨裡,隻有小聲地抽泣聲。
哭的太厲害,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然後隨著口水的吞咽,吳邪哭的更傷心了,忍都忍不住。
趴在床邊上,臉朝下就開始吐。
“嗚~嘔,這個被子真的惡心,生化武器吧。”
門口的吳二白聽見這句話,臉上難得一見的擔憂也凝固了,去掀簾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嗬,下次在擔心他,我就是腦殘。"
王胖子站在後麵,看著不動了的吳二白,探出身子。
“二爺,怎麼了,是不是吳邪在裡麵正哭著呢。”
吳二白搖了搖頭,放下手,轉過身,平和的對著王胖子說“你去看看他吧,我去看小邪也隻會強撐著不讓我擔心的。”
王胖子望著吳二白轉身離去的背影,隻覺得裡麵的吳邪正哭的淒慘,於是趕緊進去。
“呸呸呸,我再也不咬被子了,嘔,惡心。”
王胖子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被吳邪的表現憋了回去,變成了一種怪異的音調。
吳邪抬頭,指著桌子上的礦泉水瓶,“胖子,快救我,水。”
王胖子將水擰開遞了過去,“天真,你沒被刺激過頭吧。”
吳邪漱了漱口,從床上起來,將被子扔到了一邊。
“沒有,刺激什麼,我能怪誰呢,我不能阻止親人對我好,更不可能去怨恨解家。”
吳邪倒了一捧水給自己洗了洗臉,空瓶子丟到一邊。
“白梔已經默許我護著我的叔叔們了,小花也沒有怪我,還都幫我了很多,所以,挺好的了。”
王胖子坐在椅子上,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天真,說句實話,妹子和花爺算得上頂好的人了,他們是真的不怪你,要擱我身上,我都不能對著你說一句不恨。”
吳邪將包裡的食物拿了出來,放到了王胖子的手上,苦澀的笑了笑。
“我知道,這次要不是假三叔跳出來,白梔根本就不會生那麼大的氣。”
王胖子看著手裡的食物,又歎了一口氣。
都是白梔那個大饞丫頭喜歡的,解連環這倆三爺也算是造了孽了。
“以後你三叔們在家裡,白梔看不見,就沒事了。”
“嗯,我心裡有數,走吧,先去做點飯吃,都沒有吃呢。”
吳邪攬著王胖子就往外邊走去,然後就看見白梔把頭埋進帳篷裡,雙腿不斷的往後踢的畫麵,就好像驢尥蹶子一樣。
吳邪坐在火堆前,小心的戳了戳霍秀秀,低聲問道“怎麼回事,說說唄。”
霍秀秀看了看沒事人一樣的吳邪,又看了看在白梔旁邊煽風點火看熱鬨的解雨臣,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那個笑話一樣。
靠在吳邪的肩膀上,將之前的事講給他聽。
白梔和解雨臣在離開之後,真的就馬不停蹄的跑去睡覺了。
小小的單人床睡不下兩個人,就拚了兩張在一起,中間不大不小的空隙放著的是兩人牽著的手。
霍秀秀在聽完解雨臣的悲慘遭遇就去找解雨臣了。
霍秀秀和張起靈的氣息太熟了,兩個人就醒了一下,然後就又睡死了過去。
他倆都以為這倆人是來他們這睡覺的。
張起靈和霍秀秀看著“瘦弱的”解雨臣,心疼的將被子給他蓋好,霍秀秀還時不時的擦一擦眼淚,吸一吸鼻子。
耳邊的抽泣聲讓白梔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快老死了,她的子孫正在給自己哭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走馬燈。
白梔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隻是抽出手,一巴掌拍醒了解雨臣。
“你醒醒,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
解雨臣將臉上的手拉了下來,放進懷裡,也是同樣閉著眼睛的姿勢。
“沒事,那倆在哭呢。”
“哭?”
白梔和解雨臣同時起身且異口同聲道“你倆吵架了?”
霍秀秀抽泣著,“小花哥哥,我們都知道了,以後解連環再也搞不了事情了,你們就放心吧。”
張起靈也在一旁點頭,“吳邪說的,吳三省再跑,就是解連環一樣的待遇,到時候讓解連環直接坐實吳三省的身份。”
白梔興奮的衝著張起靈說“真的?吳邪說的?”
霍秀秀接過解雨臣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鼻涕,“嗯,還對著吳二爺說要掌權呢。”
“盒盒盒,不行,我得去看看吳三省。”
白梔翻身下床,趿拉著鞋就跑了出去,直奔吳三省的帳篷。
掀開一個小縫隙,將頭伸了進去,大聲的嘲笑吳三省。
“哈哈哈,吳三省,跑不掉了吧小辣雞,再跑我就第一時間支持吳邪,把吳老狗的骨灰一挖,把解連環扶上位,等他死後就跟吳老狗的骨灰摻一塊,我讓你連死都挨不著吳家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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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白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吳三省,覺得還是瘋點好。
他勸了半天都沒有白梔的一次威脅管事,就是回去之後就要轉移自家老爺子的骨灰了,不然等吳三省再一次犯錯之後,自己隻能挨著他爹的衣冠塚了。
解雨臣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麵給白梔趕著蚊子。
“梔子,你說漏嘴了,等你出去吳老爺子的骨灰早就被人轉移了。”
白梔將懷疑的眼光轉向了吳二白,吳二白平靜的和白梔對視。
“你挖我爹的墳,我出去之後轉移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