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張扒皮給自己挖了個坑吧?
不對!
許忠義突然反應過來,日本人正在查張安平,又逢自己“叛逃”,所以就衝著我來了?
許忠義牙疼。
他懷疑這一定是張扒皮挖的坑!
難怪要開槍打傷自己!
他氣的咬牙切齒,張扒皮這是一步一坑啊!
坑?
許忠義一個激靈——不會是張扒皮故意把這裡泄露給日本人的吧?
很有可能啊!
老師是出了名的坑,坑起人來從不手軟,而且坑挖起來也都是羚羊掛角渾然天成,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被抓”是很有可能的!
【張扒皮!你真不是個東西啊!】
狠!真特麼狠!
狠起來賣了徒弟不說,還要賣自己——自己要臥底,肯定要賣一賣老師,這點老師肯定是算計到了!
再度吐槽一通老師,可眼看著五個日本人要衝進南房了,許忠義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兩道念頭:
【許忠義啊許忠義,他們就是共黨!坑過張扒皮的就是共黨,他們的死活關你屁事!】
【他們都是好人,是一群純粹的人,他們對普通工人都這麼友善,怎麼能不管他們?】
眼瞅著這五名不速之客要摸向了張浩的屋子,也不知道突然間他哪來的勇氣——也可能是腦子一熱的緣故。
許忠義做迷糊狀,拎著褲子做出了要方便的樣子打開了房門,站在房簷下迷迷糊糊的就要掏“家夥”。
五個黑衣人見狀,立刻分兩路圍了過去,就在許忠義要掏出家夥的時候,一人捂住了他的嘴巴,另外兩人一左一右控製了他,另外一人警戒,剩下的一人則低聲問道:
“許忠義在哪?說!饒你不死!不說!死!”
許忠義一臉過度受驚後的驚恐狀,在捂他嘴巴的一人鬆開手後,戰戰兢兢的問:
“找找找我、我、我、乾嘛?”
審問的一人大喜,立刻打開用黑布蒙著的手電筒,微弱的光灑在了許忠義臉上。
看清了許忠義的樣貌後,五人頓時大喜。
“帶走!”
許忠義再次被捂住了嘴巴,被押送著往外走。
一名黑衣人向頭目詢問:“要不要把裡麵的人……”
“不要節外生枝,走!”
聽到頭目的回答,暗中做好了奪槍打算的許忠義長呼一口氣。
……
次日。
錢大姐冒著風險,在市政府不遠處的飯館中約見了張安平。
“昨晚有人在我們的據點裡劫走了許忠義!”
錢大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張安平。
“什麼?”
張安平懵了。
許久,張安平陰著臉問:“誰乾的?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沒有,對方是衝著許忠義來的,抓到許忠義後沒有節外生枝——安平同誌,真不是你乾的?”
“不是我!”張安平搖頭,低聲自語道:
“劫走許忠義?”
錢大姐低聲問:
“真不是你的算計?”
“不是——等等,錢大姐,你這什麼意思?我……”張安平反應過來,委屈吧啦的看著錢大姐。
“他們拿著一種很奇怪的武器。”錢大姐趕緊岔開話題,掏出了一張紙,上麵有手繪的槍支輪廓。
外形很醜,且彎曲修長的彈匣還在側麵。
“南部式衝鋒槍!”
“你認識?”
“這是日本人為裝甲部隊研發的衝鋒槍,產量很少。”
錢大姐道:“看來是日本人乾的!”
“草,打亂我計劃!”張安平其實有猜想是日本人,但他覺得地下黨的據點隱蔽性高,日本人終究不是主場,不可能輕易找到。
錢大姐看出張安平對許忠義很關心,便道:
“要不要想辦法營救?”
“不用。他很機靈,不會有危險的。日本人劫走他,目的肯定是通過許忠義獲得特彆組的情報。”
張安平肯定說道:“他很機靈,不會照實交代的,頂多把私鹽販子的情報網說出去,這本是我打算放棄的,不會礙事。”
錢大姐將信將疑,但看張安平說的這般肯定,便沒有再勸,隻是道:“我會想辦法打聽許忠義的情況,有消息會告訴你的。”
張安平道:“讓咱們的人保證自己的安危是第一要素。”
“我知道。”
……
張安平沒小看過任何一個人。
但他還是小看了自己的開山大徒弟。
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
警察署特高課。
江戶川柯北一臉和善的看著許忠義:
“許先生,冒昧將您請到這裡來,實在是失禮了!”
鞠躬道歉。
特禮貌——但許忠義敢保證,如果自己不識趣,這貨可能會客客氣氣的說許君對不起,然後一刀砍了自己。
許忠義用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說道:
“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知道什麼,咱們好好談一談,談完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如何?”
“許君是個痛快人!”江戶川柯北伸出大拇指點讚,然後道:“那我就問了——關於張世豪和上海特彆組,許君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少。”許忠義道:“但你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自詡為中國通的江戶川柯北一愣,十多秒後才因為許忠義搓手的動作明白了許忠義的意思,豪氣道:
“隻要許君的情報有價值,錢,不是問題!”
許忠義咬牙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隻要要求合理,彆說一個,就是十個,我們也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