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神!
今晚肯定不會動手了,讓阮青竹在臨死之前多緊張一段時間也好。
況且程煜現在也沒有巴雷特在手。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一個空間折疊術就能讓他穿到芒街,如今已經是芒街市長的黎彼得,也不知道是否已經有人接替了他當初警察局長的位置。如果沒有,警察局那把巴雷特,就是程煜隨時能拿到手的東西。即便有人接管了警察局,以黎彼得現在對芒街的控製力,想要取出那把巴雷特,給程煜借用一下想必
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對於程煜的話,黎彼得肯定是比他的頂頭上司還要無條件遵從的。當然,這不僅僅是武器的問題,程煜還沒能把那二十多個無關人等救出來,現在就貿然動手,誰知道會不會誤傷?光從手裡是否有武器這一點,並不足以讓程煜區分誰是武裝分子誰是無關人等,那二十二名種植罌粟的農民手裡,多半也不會有武器。雖說在乾掉阮青竹及其手下的武裝分子之後,程煜大可以大搖大擺
的進入村子,然後通過簡單的詢問就能區分出哪些才是無關人等,但真要讓程煜麵對麵的近距離乾掉那些種植罌粟的農民,程煜總還是會有些下不了手的。
不是矯情,而是近距離射殺和在這裡狙擊,無論是觀感還是內心體驗上,都有著極大的差異。
程煜還並不想成為一個麵對人命都毫無敬畏之心的屠夫。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條隱秘的小路的發現,讓程煜覺得自己真的接近紀氏瑤族留下的那批寶藏了。有了那批寶藏,漸次出手之後,那或許是可能讓程煜
的積分直接爆表的財富啊,程煜才不願意錯過那些東西。
他也很好奇,當初朱佑樘到底賞賜了些什麼給他生母的族人,而那些寶藏的發現,也或許可以填補我國收藏品裡的一些空白。無論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今晚都注定隻能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哪怕阮青竹此刻或許內心惶恐,總擔心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會跑出來一個人一刀刺向他的心
臟。
休息了會兒,程煜繼續向前走。地勢漸漸地變得平緩起來,看來真的是已經抵達了這附近山巒的最高處了,至少,從程煜往下的角度望去,他斷定這裡比紀氏宗祠那片空地要高出了至少百
米都不止。
雖然月亮已經接近天中,皎暇的月光也無分彆的傾瀉灑向整片山峰和大地,但這畢竟隻是下弦月,亮度有限,程煜還是看不清前方具體是個什麼情形。
又繼續走了半個多小時,腳下的青石板連綿在了一起,台階不複存在,隻是稍稍向上有一點點的坡度。
程煜已經可以借助月光,看見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個涼亭。現在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涼亭了,因為亭子其實已經不複存在,有的隻是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以及四周的殘垣斷柱,還有大量的碎瓦散落各處,反倒是亭子
的頂蓋卻沒能看見。不過想想也正常,這麼多年過去了,就連支撐亭子的粗大木柱都已經幾乎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安放柱子的石墩,以及極其細微的一些腐木殘渣。古代涼亭
的頂蓋,想來也都是木質結構,依靠卯榫結合在一起,再在其上方鋪上瓦片,就仿佛古代仿佛的屋頂一般。除了中間的粗梁,亭頂也不過都是些頂多手臂粗細的木頭拚接而成,經過至少百餘年的風雨侵蝕,以及山間蟲蟻的蛀咬,那些木頭能剩下些木渣就算不錯了
,自然是看不出頂蓋的輪廓。但這至少意味著,這裡曾經就是紀氏瑤族修建的,雖然不知道這處涼亭的目的何在,但從其破敗的景象卻可以確定這不會是紀氏瑤族遷離之後,後來者修建
的涼亭。
而涼亭遺址,或許就意味著藏寶的最後玄機所在。
程煜邁步走入曾經的涼亭,月上中梢,月輝灑滿整個山頂。放眼望去,周圍近處再沒有比這裡更高的高處了,也不知道當初紀取善是廢了多大的勁,才能在這裡修建出這樣一座涼亭。但無論如何,這座涼亭必然意義
非凡,否則,紀取善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呢?甚至於,這處涼亭以及下方的青石板台階山路,在紀取善終其一生中,都無法完成,那或許是幾代人連續修建的結果,畢竟,他們身處如此山穀地帶,更重
要的是開墾田地,種植莊稼,養殖牛羊豬馬,才能綿延族祚,而不是無端端的跑到這山巒的最高處修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涼亭。
夜沉如水,程煜也隻能簡單的眺望。
這裡其實已經不怎麼能看見村子,但憑借自身的方向感,程煜覺得這裡應該能看見前兩天那場大雨的夜裡,自己曾經去過的露天紀氏宗祠。
整個亭子所處之處,雖然已經是附近山巒的最高點,但四下的景象卻並不相同。
西麵應該是村子所在,或者說村子就在腳下,往西是相對開闊的山口。而東南北三個方向,依舊都是綿延的青山。程煜想了想,或許,這是紀氏族人眺望家鄉憑吊先人的地方吧,因為隻有這裡,才是望向西邊目力能夠達到最遠的地方,而紀氏瑤族的故裡——廣西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