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程煜還曾猶豫過,覺得這個李大力其實並不值得他去援救。
如果不是任務的壓力,加上文森特落在了辛迪的手裡,程煜可能已經放棄這件事,準備回國了。
而現在聽辛迪這麼一說,程煜覺得李大力還是有科學家基本的風骨的,這比那些簡直跟瘋子沒什麼區彆的,已經在為勞倫斯的那些人體實驗項目貢獻力量的所謂科學家,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如果是這樣,那麼不管有沒有任務的壓力,隻要是程煜力所能及,他能夠做到,他都願意想儘一切辦法讓李大力重見天日,回到自己的祖國。
“那個未來領地在哪裡?我說的不是那種籠統的位置,我當然知道未來領地在馬島二百多個有可能住人,但卻並沒有人類居住的島之一上。我需要的是確切的定位。”
辛迪說:“沒問題,我有確切的經緯度。隻是,程先生,您是想去那個小島麼?那可不好去。在那個島上,有相當不錯的防衛力量,彆說是個人,就算是馬島的警察乃至軍隊,想要攻下那座小島也不會太容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程煜冷冷的說著,然後,他望向文森特,說:“文森特,你有什麼問題需要問她的,可以開始問了。”
文森特搖了搖頭,說:“先生,我已經不需要問她什麼了。我父親肯定是就是勞倫斯?比爾殺的,這位女士剛才的表現,已經充分證實了這一點。我隻有一個要求,先生,如果您打算去那個小島,我希望您可以帶上我。”
程煜笑了笑,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答應是不可能的,他有武術和槍械術,還有醫術等等可以倚仗。
但文森特什麼都沒有。
他還如此瘦弱,去了之後,就算程煜不考慮他是否會成為累贅的問題,文森特連起碼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辛迪說的很清楚,那座島上有相當強大的防衛力量,程煜對自己能否順利的登島都有存疑,就彆說文森特了。
但是他也不想拒絕,他能理解文森特幫父親報仇的想法,他知道那種心情,如果這個時候拒絕了文森特,這會讓文森特陷入焦躁的狀態中。
而且,一旦他發現程煜不肯帶他去,隻怕自己會想儘一切辦法過去,這反而會害了他。
程煜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又對辛迪說:“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準備怎麼處理你自己的危機?”
辛迪歎了口氣,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就連我們的黨主席都一籌莫展。他當然相信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他也知道都是那個市長自導自演,否則,凶手怎麼可能在供出我之後才自殺?如果是我派去的人,那個人已經決定自殺了,為什麼還要把我供出來?可問題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一點,他隻能通過跟對方黨派的斡旋,嘗試其他的解決途徑。”
程煜皺起了眉頭,說:“你們為什麼那麼篤定這起案子是市長自導自演?就不能是第三方勢力乾的麼?”
“沒有理由……”辛迪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狐疑的盯著程煜,問:“程先生,您是想告訴我,這件事是比爾先生派人乾的?”
程煜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勞倫斯沒那麼傻,他當然知道即便是他對你有莫大的憤怒,也絕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去解決。
這樣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同時也會將其卷入其中。
他要的是政治上的庇護,而不是政治上的敵視。
他難道能拿著這件事到市長的政治背景麵前去邀功麼?
這樣的話,那些人第一個要乾掉的就是他,然後這起案子才能徹底栽贓在你的身上。
而如果一旦被你的政治背景所知道,他更是也會跟你一樣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這種兩頭不討好的事情,勞倫斯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乾。”
辛迪聽完這番話,瞬間明白了程煜的意思。
“是彭?彭瞞著比爾先生做的!他有多恨我,我知道!”
程煜這才點了點頭,說:“沒錯,你猜測的一點都不錯,就是彭波。
那個家夥我不太了解,但根據我得到的資料描述,本身就是個極為衝動的蠢貨。
他乾出這樣的事情,一點兒都不奇怪。
他以為這樣就報複了你,可結果卻是換來勞倫斯的臭罵。
我估計,如果不是勞倫斯留著他還有用,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也給處理掉,隻有如此,才能徹底杜絕這件事牽連到他。”
辛迪頓時咬牙切齒的怒道:“彭這個蠢貨!這個蠢貨!他怎麼……我要殺了他!”
這種無用的叫囂,程煜都懶得吐槽。
辛迪憤怒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程煜之前說過的話,程煜貌似說過,他有辦法幫助自己解決這件事。
“程先生,您之前似乎說過,您可以幫我解決眼前的困境?”
程煜冷冷一笑,說:“你現在終於肯相信我了?之前拿著槍的樣子,很是颯爽啊!”
辛迪滿臉赧然,她羞愧的說道:“對不起,實在是這十幾個小時,讓我心力交瘁。程先生,您想怎麼幫我解決這件事,還請不吝賜教。”
程煜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真是對你的智商越來越感到抱歉了,也對你們那個民族革新黨感到抱歉,你當年到底是怎麼考上常青藤的學校的?那個黨又是怎麼會把你當成未來二十年最大的布局的?”
辛迪現在是陷入了死結當中,完全想不到任何的解決之途,她也唯有衝著程煜笑著,希望程煜可以教她。
文森特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辛迪女士,這件事既然已經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你的政黨也並未放棄過你,至少,他們還派了幾個人保護你。
這就表明,一旦事情有轉機,他們就會動用更多的力量來反轉這個案子。
現在,罪魁禍首已經在你麵前了,你隻需要找到彭波,一切還不就任由你們繼續下去了?”
辛迪聞言愣了愣,隨即很快醒悟過來。
“對呀,真凶已經出來了,我們甚至可以……”
“甚至可以栽贓到那個市長身上,想辦法讓彭波改口,說是市長讓他這麼做的,同時將勞倫斯拖進局,讓他也脫不了乾係……”程煜冷冷的接了下去,一旦有了陰謀,辛迪這個政客的表現還是十分合格的。
“最好是在第一時間把勞倫斯和彭波都控製起來,這樣,也可以徹底杜絕你曾經幫勞倫斯效命的曆史被透露出去。
一箭好幾雕啊。
解決了當下的尷尬局麵,徹底陷你的對手於絕境,又抹平了以往曾經犯下的錯誤,再將你仕途上最後的顧慮除掉……”
程煜明明是在諷刺辛迪,可辛迪卻果然是真的在考慮這一切。
她沉思了片刻,搖搖頭說:“這樣不夠好,比爾先生一旦被逼入絕境,一定會先把我的事情說出來的。”
程煜輕蔑的笑了笑,說:“看來,政客的頭腦終於回到了你的身體裡,恭喜你,辛迪女士,你又重獲思考的能力了。”
辛迪看得出來程煜的揶揄,但她也知道,程煜肯定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程先生,您是不是有更好的解決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