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兒找到賣甜杏脯的店,拿油紙將甜杏脯包了好幾層就把被雨打濕,這才出了店門口冒雨駕車出城。
他的馬車剛
從甜杏脯店門口離開,旁邊小巷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這人一身黑衣護衛裝扮,一手拿劍,一手拿串糖葫蘆,很有違和感。雨打濕了他的眼,但他仍不敢眨眼四下張望,像在著急尋找著什麼……
祥哥兒的馬車出城後走得極快,就怕天黑下雨加路滑要歇在外頭。
好在老馬識途,才在天剛黑透時回到梧桐山莊。
看馬寮的小廝立即幫忙卸下套繩,祥哥兒說了幾聲道謝的話,一手掀開車簾準備去拿甜杏脯,突然被馬車裡兩道亮晶晶的光嚇得一屁股坐到泥地裡,“啊……”
“怎麼回事?祥哥兒,你怎麼了?”
幫忙的小廝問。
祥哥兒沒說話,狀著膽子起身再次掀開車簾,這才發現那兩道亮晶晶的光原來是從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眼裡發出來……
這一夜裡雨勢倒還平穩,淋淋瀝瀝砸得頂瓦響得清脆,像跳動的音符似的。
上河縣某個小院中,屋裡燃著一盞燭燈,搖曳了滿室光蘊。
一男子負手立於窗前,燭燈的光影在他俊逸非凡的輪廓上時暗時淡。不理身後跪在地上的護衛,清雋的眉往中間擠攏,“上河縣能有多大?都找了什麼地方?”
“公子爺說他想吃糖葫蘆,還想看捏麵人,屬下都帶去了,連前日昨日去過的地方屬下都找過了。”
男子緩步移身,也是心升不解,更多的是擔憂,擔憂彆是北邊來人多事將人擄走。這麼多年了,終於還是出手了?
“屬下該死,是屬下把公子爺弄丟了。”
“不怪你,那孩子雖是少言寡語,卻是個十分機靈的,真要動點什麼心思,你不是他對手。”他不願繼續方才的猜測,但願他隻是一時貪玩兒躲起來了。
“屬下再去找,一定要把公子爺帶回來。”護衛起身準備轉身。
男子叫住他,“慢著,去你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好好想想當時的情況。”無頭蒼蠅隻會一無所獲。
“是。”護衛作了一揖拉開門出去了。
蘇瑜一覺醒來精神極好,仍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窗
外歡快的鳥叫聲。
雖然已經習慣這樣的早晨,但偶爾仍要認真的看看自己的手,數著小丫頭們在床帷上掛的幾個福結,喜悅悄無聲息的漫延在室中。
重生了真好。
離開了沈家真好。
采玉聽到動靜,掀開兩層紗帳,“姑娘醒了,早點二姐熬了雜糧粥,蒸了三鮮包子,小菜有泡脆瓜和蘿卜。”
蘇瑜很沒風度的咽了口口水,“快快都端上來,上午咱們叫上二姐去山裡采野菜,回來包餃子吃。”
“好啊。”夏蓮端著漱口用的淡鹽水進來,笑道:“奴婢也要去。”
“哪次能少了你?”采玉眼皮都翻到天上去了,“哪次你不是吃得最多的?”
“姑娘。”夏蓮說不過采玉,向蘇瑜告狀,“看看采玉,大清早就擠懟我,你快幫奴婢訓她幾句。”
蘇瑜是喜歡看這倆人鬥嘴的,覺得這才是生活,簡單平靜安寧的生活。
“你倆神仙打架,彆扯上我,我是冤枉的。”蘇瑜坐起來,“我隻想吃頓豐富的早飯。”
兩丫頭侍候蘇瑜洗漱完,又有丫頭送來早飯。
“外頭天陰陰的,隻怕這會兒雨隻是暫停,我看今天的野菜餃子吃不成了。”采玉繼續潑夏蓮冷水。
夏蓮聽了挺泄氣,“那我就讓二姐做其他的餃子吃。”
“你就知道吃,你一個月那二兩月銀都是被你吃光的吧。”
“你胡說,我……”
“好啦。”蘇瑜笑著打斷這兩人的鬥嘴,夏蓮每次都輸給采玉,偏她就是學不乖,“夏蓮,快去問二姐要我的早飯去。”
夏蓮這才嘟著嘴出去,今早的鬥嘴比賽又一次在蘇瑜的打斷下結束。
“袁嬤嬤哪兒去啦?”蘇瑜坐下等開早飯。
夏蓮說,“桑媽媽在給花培土,袁嬤嬤和她閒話呢。”
袁嬤嬤表麵一本正經,私下裡其實挺平易近人。
屋外響起紛遝而至的腳步聲,蘇瑜以為是早飯來了,結果進來的是袁嬤嬤,她的一臉凝重叫蘇瑜心立即上懸。
“出什麼事了?”
“姑娘,快跟我看看吧,出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