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歡姐兒的阿娘,找到她很奇怪嗎?”
“不可能。”譚瑩雪自認了解孫妤,歡姐兒失蹤那麼久,要是真被找回來,孫妤怎麼可能舍得與她分開?現在在她身邊的隻有孫嫻,哪裡得見歡姐兒半分影子?“你怎麼可能找得到她?想詐我是不
是?”
“阿娘……”
憑空突然響起一道小女孩稚嫩歡悅的聲音,緊接著譚瑩雪難以置信的盯著梁太太牽個小人兒走過來,不正是歡姐兒是誰?
孫妤折身,緊緊將歡姐兒抱在懷裡,“你回來啦。”說完,在歡姐兒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梁太太看著譚瑩雪一臉的青灰色,心裡解恨極了,“譚氏,你將歡姐兒獨自一人放在護城河邊,她要是出了事,你這條命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現在就從孫家滾出去,永遠彆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孫妤抱著歡姐兒,恨恨的刮了一眼譚瑩雪,“你壞事做儘,定會遭報應,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罷了,奉勸你好自為之。”
孫妤和孫嫻帶著歡姐兒回了屋,梁太太招呼吳媽媽,“叫幾個婆子把人給我哄出去。”
吳媽媽恭敬應是,然後回身朝院外一招手,立即進來四個粗手粗腳的粗活媽媽。
譚瑩雪一想到自己才過上的好日子又要消失,心裡的防線瞬間坍塌下去,她不想被趕出去,可目前的情況早已逆轉,她再做什麼都是徒勞。好不甘心啊,譚瑩雪心下抓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她倏地轉頭一看,是素菊抱著已經被她哄好的平哥兒躲她好遠。
譚瑩雪徒然詭異一笑,那一笑直看得素菊渾身發毛。
四個粗使媽媽闊步走來,譚瑩雪揚聲道:“讓我走也可以,但有個人必須跟我一起走。”
一股不祥的預感緊緊的?著素菊的脖子,她忘了呼吸一般緊盯著譚瑩
雪。
梁太太問,“這裡哪有你帶走的人?”
譚瑩雪抬手一指,準準的指著素菊。
素菊崩潰的癱坐在椅子上,譚氏果真沒讓她失望。
“素菊已經是我孫家的人了,豈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譚瑩雪的目光掃著四個停下腳步的媽媽,又看向梁太太,“素菊是受你們孫家的抬舉,可她從前可是我的女使,你的身契還在我的手上,我就是她的主子。本就該我在哪兒,她就在哪兒。我允許她給你們孫家傳宗接待,已經是給你們孫家天大的臉麵了,現在我要帶她走,你憑什麼能攔得住我?”
身契!
梁太太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素菊也從未提過這個問題。
孫學雍得到孫妤母女已回孫府的消息後,便處置了細蕊立即趕回府,本想立即前往玉暉院看看情況,卻聽說周老太太方才醒了過來,便又改道去了瞳暉院。
周老太太已經醒了一會兒,正靠在章嬤嬤塞好的迎枕上與蘇瑜說著話。
蘇瑜手裡拿著一碗清粥,一勺一勺的喂周老太太,“這粥香甜,外祖母可千萬彆剩下,我還惦記著呢。”
孫妤母女已經回府,周老太太心情鬆泛,聽著蘇瑜打趣,忍不住嗔笑起來,“你呀,這沒滋沒味的東西有什麼好惦記的,你現在胎坐穩了,胃口也開了,想吃什麼沒有?”
“老太太還真信,人家瑜姑娘是哄你高興呢。”章嬤嬤站在一旁笑道。
屋裡人你來我往說著語,外頭女使傳話進來,“二房二雍大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