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要選位新相國之事還沒怎麼議論皇帝就退朝,顯然他並不想就此事在朝堂上多說什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再離開西華門時,沈重霖昂
首挺胸走在前麵,斜眼瞟到孫學雍離他不遠,一想到皇帝先前看他的眼神充滿嘉許,沈重霖心中十分得意,便有意在孫學雍麵前去炫耀炫耀。
“孫大人,請留步。”
孫學雍聽見是沈重霖的聲音,本著禮儀和風度他駐步回望,“沈大人有事?”
沈重霖滿臉春風的笑道:“適才陛下與眾朝臣論起立誰為相國之事,孫大人作為吏部新秀,怎麼不向陛下諫言呢?”
孫學雍反諷道:“有這種好事,沈大人一人獨攬便是。”
沈重霖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黑了,賣弄不成反被羞辱,他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孫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身為陛下的朝臣,不該為陛下儘忠麼?還是孫大人心裡有了要儘叫的人,才敢這樣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沈大人慎言。”孫學雍麵色一沉,喝叱道:“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沈某哪裡再去找個儘忠之人?倒是沈大人你,也沒見你在朝堂上為陛下分了多大的憂,陛下也沒給你多大的臉,你平白無故跑到我麵前來得意什麼?”
孫學雍拂袖而去。
因為最後的爭執孫學雍沒斂聲,不少路過的大臣都聽見了。此時他們看著沈重霖的目光意味深長,沈重霖的目光卻落在孫學雍的身上,忿忿難平。
曲侍郎沒心情管孫學雍和沈重霖的官司,現在他隻想趕緊出宮回家看看。
因為進宮前他幾乎聽了一路有關昨夜塗家起火的事情,整個上朝期間他都精神恍惚,甚至皇
帝與大臣們都討論了些什麼,他也聽得很不真切。
剛來到宮門口,家裡的仆人就衝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老爺,夫人被京兆衙門的人帶走了。”
曲侍郎如被雷劈!
“曲侍郎連朝服都沒換直接去了京兆衙門,也不知崔大人會不會因為他的親自出現而鬆鬆手。”蝶依訴說著得到的消息,也說出自己的顧慮。
“他不敢。”蘇瑜手裡拿著一小缽魚食,一次拈幾粒往橋下丟,顏色多樣的錦鯉一
“這事看著是鐵板釘釘,姑娘,你覺得可還有回轉的餘地?”
蘇瑜停止了給魚兒投食,笑著看向蝶依,“這案子不說轟動京城,也算是人儘皆知,京兆府尹就算有心徇私,也不敢觸犯眾怒呀,畢竟是非擺得這樣清楚,他要是斷不清楚,那他頭上的官帽不要也罷。”
蝶依認同蘇瑜這番說法。
曲侍郎見到崔大人,崔大人也隻是讓曲侍郎見到郭夫人一麵,至於說了些什麼,事已至此,蘇瑜已經沒有興趣了。
四天後,對於曲家母女的判定結果就出來了。
曲恒忤逆上親,一連害死婆家兩條性命,犯大不孝之罪,判流放苦寒之地為奴,終身不得回京。
郭夫人教唆他人縱火行凶,犯故意殺人罪,判內獄十五載。
郭夫人被送進內獄時,安靜得像是沒了氣息,她眼神空洞的被拖進內獄大牢,連牆角的蟲子爬上她的手臂都沒反應。內獄官見狀搖了搖頭,“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