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極即冷漠的看著她,難掩周身的蕭殺之氣,“你用哪隻手拽的王妃?”
此時的何氏已經被嚇怕了,宣祈一問,她哪裡敢隱瞞,左手動了動。
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沒看見王爺是怎麼出的手,就見何氏的手臂和青藍手上的劍一個落地一個回鞘。
“啊……”伴隨著何氏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血濺得老遠。何氏看著自己的斷腿滾到不遠處,更是驚懼萬分,瞬間嚇得昏死過去。
宣祈一掌推出
,掌風將庭中的吉祥缸震得稀碎,冰冷的水嘩啦一聲湧向倒地的何氏,何氏像是被潑了水一般清醒了。幾尾魚失去了水,在地上亂跳板命。何氏醒過來,鑽心的痛感折磨得她五官猙獰扭曲,醜陋得像個不修邊幅的瘋婆子。
“啊,好痛啊……,救命啊,殺人啦。”
何氏的喊聲尖銳的鑽進蘇憐耳中,她捂著嘴,臉色嚇得慘白如雪,身體仿若深秋的枯葉,瑟瑟發抖。“阿……阿……阿娘。”
蘇憐擔憂的聲音輕若蚊聲,何氏根本聽不見。
宣祈單手負後,渾身的危險之色並未全然退去,他睨了一眼站得不遠的莫總管,“讓她在此跪著,王妃若是母子平安,她尚可有一線生機,但凡王妃或是腹中之子出了半點意外,拖下去,綾遲。”
“是,王爺。”莫總聲音恭敬,他很久都沒見到王爺發這麼大的火了。
袁嬤嬤在裡麵聽到外麵的慘叫聲,剛邁出門,就見何氏斷了一臂,渾身像在血水裡淌過似的,入眼各種各樣的紅和血腥,她驚得愣了半愣,很快又回過神來,“參見王爺。”
宣祈沒理她,徑直就往屋中走。
袁嬤嬤鬥膽攔在他麵前,“王爺,血腥之地不吉,還請王爺在外稍候。”
宣祈才不管這些,一手揮開袁嬤嬤,推門而入。
袁嬤嬤剛站穩,想再喊人已經來不及了。
屋裡雖然血色之氣彌漫,好在侍候的人都不亂。
蘇瑜躺在榻上,她已經痛得渾身被汗
水浸透了,連眼睛都沒能幸免,讓汗水給模糊掉了。忽然,一雙手緊緊的將她的手握住,強而有力的溫暖讓她意識到這不是蝶依或是雪嬌的手。努力的眨著眼,她想將眼眶裡的汗水都擠出去,然後就見到了一張充滿擔憂的輪廓。
“你……你怎麼……啊……”蘇瑜剛想說話,又一陣宮縮襲來,耳中嗡嗡的,她隻能隱約聽見穩婆讓她用力。
宣祈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蘇瑜,她就像在經曆一場浩劫,而這場浩劫包括他在內,誰都無法替代。他能做的隻有緊緊握著她的手,想把自己的力量傳達給她,讓她為了他和孩子,堅持到最後。
“看到頭發了,王妃用勁兒啊!”穩婆說。
袁嬤嬤進來了,又不敢趕人,隻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蘇瑜喘著粗氣,她也想緊緊握著宣祈的手,可是她的力氣都在宮縮的時候用完了,“你怎麼在這裡,王爺,產房血腥,不吉,你快出去。”
“我不出去,你在這裡九死一生,我怎麼可以置身事外?阿瑜,你彆趕我出去,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袁嬤嬤看到一這幕,忍不住濕了眼眶。她家姑娘真是沒嫁錯人,試問有幾個丈夫能做到與王爺這般堅定的?
蘇瑜聞言,倒真不好說什麼了。“你真是個大傻子。”
宣祈低頭吻了吻她的手,“我願意做你的傻子,阿瑜,你堅強些。”
“嗯……啊……”
“王妃,就是這樣,用力啊。”穩婆繼續催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