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雪嬌傳話後不久,馬車重新走起來。
耿榮先到相見歡酒肆,他站在酒肆大堂沒動,直到蘇瑜進來,才跟著她到了酒肆後院。
“你把嫣如藏哪兒去了?”
耿榮問得這樣直接,肯定是到碧落莊去
過了。蘇瑜沒立即搭理他,坐在梨木椅上,捧著雪嬌遞上來的茶吃了一口,方道:“我能藏人的地方隻有三處,城外的碧落莊,城裡的孫家和攝政王府,你在城外的碧落莊沒找見人,何不到孫家和王府去搜搜試試?”
“你彆以為我不敢。”耿榮瞪著蘇瑜,眼中全是憤怒和隱忍。他憤怒蘇瑜將嫣如藏起來,隱忍怒火不暴發是怕蘇瑜不告訴他嫣如的下落。
他不是不敢,是他清楚,嫣如是不可能在孫家和王府的,否則就不會直接找上她而是去孫家和王府找人了。
蘇瑜實在不知要將耿榮如何,她是知道嫣如的下落,但這並不代表嫣如會願意她將下落告知耿榮。而且他們之間的事,蘇瑜真不願意摻和太多。
“我隻能告訴你嫣如現在很好,其餘的無可奉告。”
“什麼叫無可奉告,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想誠心拆散我們罷了。”
這冤枉蘇瑜可不受,她忽然覺得和耿榮單獨相見就是個錯誤,這個人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倏地擱下茶盞,蘇瑜站起身,眸色清潤冷沉,“你與嫣如之間是和也好,是分也罷,與我有什麼乾係?難道你們是分是和我還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曾?耿榮我告訴你,嫣如既是不想見你,那便是她自己的事,旁人誰能左右?至於他為何不願意見你,這其中原由你自己想去吧。”
不想再與耿榮浪費唇舌,蘇瑜揣著滿肚子火離開了酒肆。
車室裡,蘇瑜想了想,還是吩咐雪嬌,“你去趟安南候府,支會嫣如一聲,就說耿榮回來了
。”
馬車回到王府,雪嬌便去安南候府傳話,蘇瑜回了明德院。
袁嬤嬤一見著她便道:“剛才碧落莊有人稟報,說耿榮將軍在莊子裡大鬨了一場,逼著他們說出嫣如姑娘的下落呢。”
“此事我已知道了。”落坐在妝奩前,蘇瑜取下頭上一支珠釵,“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耿榮,她也問我要嫣如的下落。”
“姑娘告訴他了?”袁嬤嬤隨口問著。
蘇瑜無奈搖頭,“我不確定嫣如是不是想讓耿榮知道她的下落,自然是不能說的,隻是耿榮這一回京,嫣如的下落他遲早是要知道的民,屆時安南候府恐怕就要熱鬨了。”
袁嬤嬤沒說話了。
不久雪嬌回來了,她說,“嫣如姑娘說委屈姑娘了,這件事情順其自然。”
嫣如原本是打算離開京城的,有了身孕自然是走不了了,也讓她與耿榮之間的孽債越來越多,一句順其自然,她也頗感疲憊和無奈吧。
“耿榮這個人脾氣倒是倔,嬤嬤,給門房遞個話,要是耿榮將軍來找我,就把嫣如姑娘這話告訴他。”
“是。”
暮色四合,夕陽餘輝斜照進窗扉落在鋪了竹席的榻上,一層薄薄的光伴著湧進窗扉的微風,像在微微流淌似的。
耿榮今日無功而返,垂頭喪氣回府。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怎麼也不出來。
佟氏和溫夫人相攜來到門口,婆媳倆開始柔聲相言。
溫夫人說:“我兒,你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今日你好多同僚過來找你吃酒,你卻不在家,你開開門出來,跟阿娘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