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苑怒不可遏,聲音卻又沉又低,“冉統領,阮副統領,還不將這逆臣給朕拿下,他這般以下犯上,朕要拿他的腦袋祭奠宣氏的列祖列宗。”
冉綏繁猶豫,阮單卻是已拔了配刀砍過去。
蕭景仁出手了,與阮單打在一起。可他進宮是繳了械的,比不得可帶刀在宮中走行的禁衛軍,阮單招招殺機立現,蕭景仁被逼得步步後退。
抱著孩子的馮夫人見自己的愛婿被欺負,立即退到食案旁,用手軸懟懟丈夫。
婦人眼裡隻有關心
與不關心,哪裡知道嶽大將軍若是一出手,威遠將軍府便是滅頂之災。但寅國公世子是眉姐兒親自挑的夫婿,他對這個女婿也是很中愛,要是他出了事,眉姐兒可怎麼辦?
反正女婿已經出手了,做為他的嶽家肯定也不能獨善其身,嶽將軍把心一橫,倏地起身奪了身後的禁衛軍手裡的佩刀扔過去,“賢婿,快接著。”
蕭景仁避開阮單揮下來的刀,折身握住嶽父丟來的刀,手裡有家夥,蕭景仁也不再防守,開始進攻。
眾人一見嶽將軍這一頓操作,立即意說倒他也站了隊。
沈重霖又跳了出來,“嶽將軍,你敢助紂為虐。”
嶽將軍生平最看不上像沈重霖這樣兩麵三刀的文臣,哼了一聲,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將軍助紂為虐了?本王是心疼愛婿,怕他受傷不好跟小女交待。”
“你……”沈重霖素來知道武將不講理,隻是沒想到這麼不講理,“真是無恥。”
這邊冉綏繁也開始進攻宣祈。
蝶依想護主,宣祈卻道:“這裡用不著你,繼續去找王妃。”
蝶依怔了怔,轉身往走,卻被冉綏繁帶來的禁衛軍攔在宴殿門口。蝶依縱身一躍,兩腳先後踹飛兩個禁衛軍,接著消失在宴殿門口。
此時宴殿中無辜的人,看著動起手來的寅國公世子和禁衛軍副統領阮單,攝政王和禁衛軍統領冉綏繁,緊張到內心泛起驚濤駭浪,紛紛躲著避著,在害怕自己被誤傷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看這難得一見的對決之戰。
除卻兵器與兵器之間的碰撞聲,宴殿其實猶如死境一般寂寧。
阮單和蕭景仁打得難舍難分,二人武功看上去不相伯仲。
但嶽
將軍看得眉頭微蹙,馮夫人注意到異常,悄聲問,“這阮副統領這麼厲害的麼?咱們女婿怎麼還沒占上風?”
嶽將軍解釋道:“女婿慣用的武器是劍,用刀多少有些不襯手。”
馮夫人‘哦’了一聲,然後說,“那你還不上去幫忙,難道看著女婿被欺負啊?要是眉姐兒知道女婿有麻煩你不出手相幫,看她怎麼跟你鬨。”
嶽將軍想到什麼,頭立即大起來。
正要暗中出手相幫時,手確被人輕輕按下了,偏頭一瞧,竟是親家公寅國公,他說,“如果他連阮單都解決不了,接下來事情還多著呢,怎麼應付?”
嶽將軍悄悄睨了一眼上首,見著皇帝瞪大眼睛,恨得臉色鐵青的模樣,瞬間明了寅國公的意思。
大唐天的,隻怕真的該換了。
咻!咻!咻!
冉綏繁刀刀下狠手,身為禁衛軍統領,首要任務是保衛皇帝的安危。攝政王既為弑君匪首,他便不能手下留情。留情也會被看出來,畢竟身為禁衛軍統領,沒點本事怎麼能夠勝任這個位置?
不愧是禁衛軍統領,冉綏繁下刀之快之恨,都讓宣祈刮目不相看。然而,他心裡惦著蘇瑜的下落,這裡的事須得儘快解決。在冉綏繁又一刀落下時,宣祈眸光冰冷的巧步挪開,冉綏繁撲了個空,宣祈卻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給他,反手就是一劍戳穿他用刀的右手臂,拔出劍時又一腳狠狠將其踹飛。
冉綏繁手中刀落地,身體猛然朝宴殿門口飛出去,若不是門口有禁衛軍圍著,指不定還要飛到哪兒去。
“大統領……”
“大統領……”
禁衛軍去了幾人想扶起冉綏繁,他卻在此時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