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蘿沒動,等著他問。
“你心裡可曾有過我?”蔣成儒問得很卑微,甚至有祈求的話音兒
。
宣蘿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好好上路吧,行刑前我就不再來看你了,我會好好照顧好孩子,清明寒食,有你一祭。”
姐妹倆在牢裡呆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前,沈棕被人抬著進了蘇瑜的寢居。
看著他帶著幾分邪氣的眼神,蘇瑜看向他被血染紅的腳,“動手前本宮有幾句話要交待。”
徐蒙做事周到,先給沈棕吃了鎮痛的湯藥,不然以沈棕腳下的傷勢,這會子隻怕沒法集中精神為娘娘換回麵孔。
“你不信任本宮,本宮同樣不信任你。”蘇瑜看著沈棕,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本宮的臉有任何損傷,你的腳也就彆要了。”
沈棕本欲讓蘇瑜的臉爛個疤,聽到她這樣說,眼裡的狡光立即淡了下去。
為了自己能活命,為了能保住這雙腳,沈棕不敢再作妖了。
徐蒙到外間等候,屋子裡有蝶依在很安全。
其實卸下人皮麵具的過程並不複雜,那種卸容油落在臉上除了帶著一點兒腥味兒之外,其餘沒什麼感覺。還不到一刻鐘,在她臉上敷了大半年的人皮麵具終於被揭了下來。
蝶依看到蘇瑜原先的麵容,驚喜得張大了嘴,“還是姑娘這張臉好看。”
說
完,還體貼的遞上鏡子。
蘇瑜看到鏡中自己已然恢複的容貌,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功夫做得不錯,本宮自然也說話算話。”蘇瑜擱下鏡子,看著沈棕言道。
沈棕驕傲的揚了揚眉,“我可是為北國王室服務的,這是我的絕活兒,自然不會有所差池。”
蝶依淨了巾帛拿過來替蘇瑜擦拭多餘的卸容油,蘇瑜突然問:“不知道你在北國王那裡一個月得多少月奉?”
沈棕不明白蘇瑜為何這麼問。
蘇瑜則繼續說道:“你這手藝雖然給本宮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本宮覺得你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不若你隨了本宮,本宮既能保證你的性命安全,也可保你一世富華富貴,可好?”
這個誘惑很大,沈棕當即就要心動,可是北國王的狠戾還是將他當頭一棒,“你是不知道我王的厲害,這世上就沒有他殺不死的人,何況我這種小人物。”
她明明看到他動心了,不著急,反正他腳下的傷也得養好些時日。
“無妨,本宮給你時間考慮。”蘇瑜說完,就吩咐蝶依讓人將他帶下去。
蘇瑜背過身自己對著鏡子擦拭臉,徒然有道聲音響在簾外,“娘娘,牢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