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送田三貴回來的叫連鵬,是鎮上鐵匠家的小兒子,他最看不慣劉強等二流子的作派,可是他一個小鐵匠,又能奈他們如何?特彆是他的舅父還是鎮上的管安危的耆老,他更是惹不起。
這次和幾個街坊壯著膽子送田三伯回來,也是一種對耆老黃鳴的控訴和不滿的體現。
他們低頭看著板車上奄奄一息,隻出氣兒不進氣兒的田三伯,個個心裡都很難受。
蘇瑜緊著腳步過來,蹲在田三伯身邊,他的臉色青黑青黑的,已是一副死相,滿口的血汙微微蠕動著,像是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田三貴見著蘇瑜蹲在他身邊,瞪著雙眼,極力想表述著什麼,可是他的喉嚨被血汙堵得厲害,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悲哀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蘇瑜。
蘇瑜不安的看著雪嬌,“能不能想想辦法?”
雪嬌說:“奴婢倒是可以把三伯喉嚨裡的血汙給逼出來,可是那樣做的話,三伯是能說幾句話,可是也會……很快。”
明白了雪嬌的意思,蘇瑜猶豫著。
田三伯卻微不可見的點著頭。
雪嬌見著了,遲疑著喊了一聲,“姑娘。”
蘇瑜深吸了口氣,點點頭。
於是蝶依扶起田三貴,雪嬌運功於掌,隨即猛地拍在他後背之上。
田三貴一口血噴出後,頓覺舒暢了許多,就是頭昏得很。
他看著蘇瑜,老橫縱淚,“姑娘不……要難過,承蒙太太不棄,撿我……這條命回來,守著蘇宅這麼些年,沒想到臨了還能見……著姑娘你,我老頭子下去見著太太,定要好好…………跟太太說說,姑娘如何……過得很好。”
“三伯,對不起,我……”
“姑娘不必跟我道歉,也不必說……什麼自責的話,能見著姑……娘我很高興,活了大半輩子從未像……這兩天這麼高興。我也一把年……紀了,這都是命,而且能……見著姑娘,這是好命。”
“三伯。”
蘇瑜眼含濕意。
田三貴最後再看了一眼蘇瑜,眼裡儘是慈祥,“這仔細……一看呐,姑娘和……太太長……得真的很……像。”
田三貴終是閉上了眼,隻是他的唇角揚著微微笑意,彰顯著他最後的滿足。
“三伯,三伯。”
雪嬌加喊了兩聲,眼淚便湧出眼眶。
蘇瑜深吸了口氣,忽然想到什麼,“早晨
二姐說要和三伯一起出門買菜的,三伯回來了,二姐呢,苗二姐呢?”
連鵬說道:“耆老抓走了一個姑娘,說是要到沈強麵前去賠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且說苗二姐先是莫名其妙被抓,很快她就想通是怎麼回事了,定是昨日雪嬌教訓的二流子們找上了門。出於姐妹義氣,她又不能把蝶依給供出來,隻能任由黃鳴的手下一路將她押進一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