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柔笑臉相迎,看到的卻是韓子鑫滿臉的複雜和疲憊。
“鑫哥哥,出什麼事了?”
韓子鑫隻是向楚心柔勉強的笑了笑,並未回答,而是直接到了小江氏床前,作了一揖後說:“母親,兒子回來了。”
兩位長輩都不瞎,自然能看得出來韓子鑫的情緒不對,但大江氏沒問話,小江氏問,“你臉色不虞,可是出了什麼事?”
其實她想著約莫是那南夫人得理不饒人,話說得難聽了些,鑫哥兒麵皮薄,聽不得。
韓子鑫一想到南諾的慘況,饒是他對她無感,到底又是自己點頭要娶的人,扭頭對大江氏說:“有勞姨母和柔妹妹在此照顧母親多時,剩下的就讓我這兒子在床前儘孝吧。”
這是要趕她們母女走啊?大江氏心直口快,“咱們都快是至親的一家人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後麵跟進來的楚心柔聽到阿娘這話,也不免要多心起來。
小江氏替韓子鑫解圍道:“姐姐知道鑫哥兒臉皮薄,此去見南夫人肯定聽了些不中聽的話,他隻是不想讓你們知道心痛他罷了。”
聽了這句解釋,大江氏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下來,“也是,那我們母女就
先回去了,妹妹,你好生歇息。”
等到大江氏母女走後,小江氏才目露憐憫的看向韓子鑫,一邊示意他坐,一邊開口說:“想來那南夫人定是個不好相與的,可憐的孩子,她讓你難堪了吧。”
誰誠想韓子鑫竟搖了搖頭,然後說出了這麼一句,“比起難堪,發生了一樁更嚴重的事情。”
近來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是大事,還有什麼大事又落從天上砸下來了?她微微坐正了身子,揣著滿心忐忑看著韓子鑫,“你說吧,我頂得住。”
韓子鑫就將南諾出事的事情說了,小江氏聽得瞠目結舌,生性良善的她捂著心口,竟為南諾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因為我,才讓南姑娘遭此飛來橫禍,母親,是兒子對不住她。”
韓子鑫滿心愧疚。
“她連你的麵都沒見過,就因為你是她未來的夫婿,便肯不顧一切去替你解圍,當真是有情有意。”反觀大江氏母女,明知道娶平妻這事會讓鑫哥兒為難,她們找到機會,卻是寸步不讓。“如今,你是個什麼想法呢?”
“兒子已與南夫人承諾,會儘快取南姑娘進門,母親,南姑娘的腿傷難愈,往後在府裡就得多承母親照拂
了。”
這是在向她表態,讓她不要因為柔姐兒是她的外甥女而偏心對待麼?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小江氏輕輕歎了口氣,“這個南姑娘,她後世的日子是否艱難,全係你一人身上。”
韓子鑫明白小江氏這話的意思,他雖與楚心柔兩情相悅,經此一事,篤定是不會讓南姑娘受委屈的了。
“是,兒子知道。”
“你想儘快娶南姑娘進門,隻是她的腿腳不便,這婚期是否更改?”
南姑娘腿有傷這事肯定瞞不了多久的,眾人遲早都要知道,而他若在這個時候娶個身有殘缺的女子進門,定能為寅國公府因為平妻之爭的議論減少詬病,“不改了,大不了她坐著輪椅與兒子拜堂。”
鑫哥兒有這樣的覺悟,想來鎮國公府的那些非議也會減少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