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喊,是不是有些亂?”灰手人問道。
“起初其實……沒那麼亂。”那個人道,“我感覺剛開始喊的人……還少一點,後來……越來越多……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越來越恐怖。”
“也就是說……你剛開始聽到喊聲的時候就猜出喊的那些人用的是現實世界裡你用的語言?”灰手人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猜的是不是對的……但是……我覺得應該就是我平時用的語言……我的確是一開始就……就認為是現實世界裡的語言……起初還不算太亂的時候我聽出來的……然後……後麵還是那種感覺……再往後……就……我就不多想了。”那個人說,“如果我開始根本就沒猜出是什麼語言來,那……那後來就更不大可能去猜了,實在……實在也太亂了。”
“你認為那些聲音也是你好像聽到了的雷聲的一部分嗎?”灰手人問道。
“我認為……是。”那個人道。
“你覺得雷聲裡會有人聲?”灰手人道,“你平時聽到的雷聲裡不可能有吧?”
“平時聽到的不可能有,但是……但是這次聽到的就是……就是含著那些奇怪的聲音的。”那個人回答。
“你認為那些喊聲有沒有可能是單獨出現的,跟你好像聽到的雷聲並非屬於一體?”灰手人問道。
“不會的。”那個人道。
“為什麼說得如此確定?”灰手人問道。
“我感覺那些喊聲就是從……就是從我好想聽到的雷聲裡長出來的。”那個人道。
“長出來的?”灰手人問道。
“是。”那個人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仿佛若沒有那雷聲……那些喊聲也……也長不出來似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灰手人問道。
這話倒是嚇了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一大跳。他想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令灰手人不滿意了,於是問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就是那麼想到就那麼說了……我也沒有欺騙你們的意思。現在我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哪裡敢亂說呢?我……我就是那麼想的而已……是不是……你覺得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啊?”
灰手人一看對方突然更加緊張了,因為擔心對方再次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之中便又忍著厭煩,對他說道:“沒事,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好奇你說的‘長出來的’是怎麼回事。”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隻是覺得……就這樣說……才能準確地表達出我想要說的意思。”那個人道,“如果這……有什麼問題的話……那……那我想換個說法……但是……一時半會兒……我真的沒想出來……我到底該用什麼話來代替……這……這該怎麼辦?”
灰手人倒是沒想到對方慌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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