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後說什麼啊?”灰手人問道。
“他說……我這個人……某些觀念真是已經根深蒂固了……不管他給我多少機會試探我……也……也已經沒有一點可挽回的跡象了。”那個人道,“他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自尊……還說……我……我以為的自尊大概就是……就是妄自尊大。”
“你聽了他的話,有什麼感想嗎?”灰手人問道。
“我當時還是感覺害怕,感想……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感想。”那個道,“我覺得……他火‘妄自尊大’四個字的時候……我……我好像聽到了巨大的雷聲……也……也不知道為什麼。”
灰手人問道:“你說好像聽到了巨大的雷聲,是打比方,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
“是真的!”那個人道。
“哪裡來的雷聲?”灰手人問道。
“好像……好像從他頭頂上方的天空傳來的。”那個人道。
“雷聲,你還能確定是哪片天空傳來的?”灰手人問道。
“是的。”那個人道,“我當時明顯地聽到,那聲音……來自他頭頂上方的天空……不像……不像來自於彆處的。”
“你所說的雷聲,跟陰雨天氣裡出現的各種雷聲應該都有差彆吧?”灰手人問。
“都有差彆。”那個人道,“所以我……我才說好像聽到了巨大的雷聲。因為我都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雷聲,就是……就是聲音像雷聲,但是……但是裡麵有混著其他聲音。像平時陰雨天氣聽到的雷聲各種都有……但無論是那種……都不會出現這種混著各種聲音的雷聲。”
“混的是什麼聲音啊?”灰手人問道。
“是……好像是人的聲音……在……痛苦的聲音……人在掙紮……好像人受折磨的人在喊,但是……但是喊的聲音被絕大的雷聲蓋了不少……儘管如此,喊的聲音還是在的。”那個人道。
“是純粹‘啊——’那種喊,還是喊有內容的話?”灰手人問道。
“有內容……我相信肯定有內容。”那個人道,“不是一個人在喊……是很多人……但是很多人的喊聲的確被雷聲蓋住了不少……那雷聲太大了……”
“你聽得明白喊的內容嗎?”灰手人問道。
“聽不明白。”那個人道。
“你感覺那些喊聲用的是什麼語言?”灰手人問道。
“應該……應該就是我平時在現實世界裡用的語言。”那個人道。
“那你還聽不懂?”灰手人問道。
“喊得斷斷續續的,我……我聽不完整……”那個人道。
“就算聽不懂整句話,總能聽出幾個詞來吧?”灰手人問。
“詞……肯定是有的,但是……但有的詞第一個字發的聲重,第二個字發的聲輕,我明明偶爾能感覺出說的是哪個詞……卻又感覺似乎不是,所以……所以我也聽不出來。反正……我聽到的聲音非常……非常碎,斷斷續續的。”那個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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