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兩邊的牆絕非尋常的牆,隻有在她一個位置站上一段時間後,她發出聲音後才能聽到回音,當她在某一處站的時間不夠時,她便不會聽到回音。
野馳再次喊起了“屬首”,這次連喊了幾聲後,每喊過一次後,她剛剛聽到的回音都比上一次的聲音大,然而不管起初多大的聲音,最後都會變得沒了聲音。
那較大的回音好像敲擊著她的心,敲得她甚是不適。
在每次回音漸漸變弱後,她就好像眼看著鐵紅焰離她越來越遠一樣,接著就會覺得鐵紅焰會永遠離開,可能她們便無法繼續一起拯救溫多和屬了,一切都會變得悲哀。
她因為不希望鐵紅焰遠離,便會再次呼喊“屬首”,然後喊出後,剛開始的回音就會更大,大得震耳欲聾,她覺得如果再聽幾次這樣的聲音,恐怕自己的耳朵就被震得聽不到聲音了。
然而到了後麵,這回音越來越小,小到消失,她就聽不到了。
回音變小過程中野馳心中又會生出那種悲哀感,這種悲哀感一次比一次強,強得她越來越難受。
這時的她終於知道逐漸變小的回音聽得她哪裡不舒服了,就是心裡,那越來越下的聲音會令她感到失望,她覺得也許沒多久,絕望的感覺就會出現。
她認為自己再次喊出來可能會緩解那種難受的感覺,然而也知道,如果她喊出來,不僅雙耳又會被起初巨大的回音震得受不了,而且在回音越來越小,然後消失的過程中,她的悲哀感又會加重。
她忍住沒讓自己喊出來,就這樣暫時沉浸在了那種說不出的悲哀感中,心裡又悶又堵。
這時,野馳望著左手圓碟中的石偶,心想:它頭頂上冒著的煙霧依然在飄向我,會影響我,讓我不再有那種感覺的功能,如果我能讓它們暫時遠離我,會不會我就能恢複那種感覺的功能?
她試著動了動圓碟上的石偶,使了點勁,但依然沒能把它弄下來,甚至連一點會將其弄下來的可能都沒有。
她試著用圓碟觸碰牆壁,沒有任何反應。
野馳覺得越來越難受,這一刻,她竟再次想起了何夢嶠,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事,她想著再也見不到何夢嶠的情況,便想著以後會不會再也見不到鐵紅焰。
然而她一轉念,心想:不,她可是神派來的屬首,不會有事的。
剛剛想到這裡,她心裡卻仿佛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她,神派來的屬首也不代表不會有事。
她很驚訝自己內心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出現這種她完全不希望出現的聲音,但又無法讓那個聲音立即消失。她想著之前自己跟鐵紅焰一起做事時的經驗,暗暗告訴自己情況不會那麼壞,又一次次告訴自己神派來的屬首一定不會有事,溫多和屬也不會無法得到拯救。儘管她多次這樣告訴自己,但她似乎很難同內心那種悲哀感對抗,她竟無法說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