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口頭是怎麼跟他說的?”灰手人問。
“我就說……就說我……認了他。”那個人道,“然後我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那他是怎麼做的?”灰手人問道。
“他問我……問我認他作什麼。”那個人回答。
“你沒有說清楚嗎?”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回答:“我並沒有說出‘爹’字來,畢竟……畢竟我心裡沒有認他。我隻是說我‘認了他’,也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挑我說的話。”
灰手人說道:“那這個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那個人道:“我就跟他說……跟他說……‘作爹’。”他再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那神情依舊顯得很不情願,他甚至到了此刻依然不想將這事跟彆人說出來,因為他此刻想起來的時候還能明顯地感覺是一種恥辱。
“隻是說了這兩個字?”灰手人問。
“對。”那個人道。
“那對方聽了什麼反應?”灰手人問道。
“對方問我是誰認了……我說……是……是我認了。”那個人道,“那個人又問我,問我認了誰,我回答他……就……就是認了他。”
灰手人說道:“然後呢?”
“然後……對方……對方問……問我的意思是不是認了他作爹。”那個人說道。
灰手人說:“你說是了?”
“沒錯。”那個人回答。
“然後對方說什麼?”灰手人又問。
那個人道:“對方跟……跟我說……這不該叫……不該叫認他作爹,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爹。”
“那你說什麼?”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道:“我……我就……”他又有點說不下去了,此刻就在敘述的過程中又有了強烈的恥辱感。
灰手人問道:“就怎樣啊?”
那個人含含糊糊地說:“就……他什麼意思……我就……就按他的意思……”
“直說你說了什麼。”灰手人道。
“我就說:‘就是。’”那個人道。
“又是隻說了兩個字?”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人回答。
“這次他什麼反應?”灰手人繼續問道。
“這次……這次……他繼續問我……就是什麼。”那個人道。
“你如何回答他的?”灰手人問。
“我回答他……就是……爹。”那個人道。
“他呢?”灰手人又問。
“他還是接著問我。”那個人回答。
“問了你什麼?”灰手人問道。
“問我……說的是……誰爹。”那個人回答。
“你怎樣回答?”灰手人問道。
“我就回答是……是我爹。”那個人道。
“這下他還繼續問你嗎?”灰手人道。
“問。”那個人道,“他竟然問我誰是我爹,讓我完整地說一遍。”
“你說了?”灰手人說道。
“我……說了。”那個人說。
“怎麼說的?”灰手人問。
“我就跟他說……他是我爹。”那個人回答。
“這下對方讓你看到你娘的樣子了嗎?”灰手人問。
“沒有。”那個人道。
“那對方這時候是怎麼做的?”灰手人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