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道:“這種習慣對我們來說有必要嗎?”
褐手人說:“放在以前,那一定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話,我們的任務該如何完成?如果我們沒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任務,那我們還有今天嗎?”
“你說得也是啊。”灰手人說道,“哪怕不是我們,而是其他人一些人,有時候隻好一直認認真真努力做哪些不是自己真正要做的事。區彆是,我們基本上是無意識的吧?”
“差不多吧。”褐手人道,“其他人也不能說都是無意識的,但是跟我們這種經過化納的還是不同。”
灰手人說:“就因為不同,我有時想體驗一下其他人那種。”
“你這麼一說,我起初也是想要體驗一下的,但是又想了想,又不願意體驗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說道:“為什麼?”
“像你我這種因為經曆過了化納而做了那誰的工具的,在那麼漫長的歲月裡都不知道做了工具,就知道完成任務,一直聽他的話,不停地完成任務就行了,反而也沒覺得有多不對勁。”褐手人道,“而普通人,其中有些不像我們曾經曆過化納,大概有些事還是很清楚的吧?在很清楚自己成了工具的情況下,卻又不得不繼續做工具,這種感覺會不會比你我那樣痛苦?”
灰手人說道:“你所說的普通人的處境,跟你我現在的處境是不是有些像?”
“我一猜你很快就能領會我說的意思。”褐手人道。
“我們雖然經曆過化納,但如今到了這樣的環境之中,我們也像那些沒經曆過化納的人那樣,會思考一些事了,會感覺到有些事是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了,但是,那又如何?還是要繼續做,是不是?”灰手人說。
褐手人說:“你我此刻真的挺大膽了,一次次說得那麼明顯,就真是不擔心那誰聽到了?”
灰手人道:“反正已經這樣了。”
褐手人說道:“我們的想法都變得真快啊。”
灰手人說:“話說回來,我們似乎跟那些不曾經曆過化納的人還是有些區彆吧?”
褐手人道:“是啊,我們就算是想要繼續按照那誰說的步驟做,也做不下去啊。”
灰手人說道:“沒錯。此刻我甚至覺得你我在這種情況下這樣閒聊好像也是注定的。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我命中注定的,而是這裡的環境使這些成為了注定的。”
褐手人笑著問道:“環境使這些成為,那還算注定嗎?”
“你這麼一問,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啊。”灰手人道。
“我開玩笑呢啊。”褐手人說。
“我自然知道你是在開玩笑的。”灰手人道,“可我也陷入了思考,儘管我也知道這種思考似乎沒多大意義。”
“你看,你又說似乎沒多大意義了。”褐手人說,“再聊下去這個話題,我們是不是又要重複說了?”
灰手人說:“萬一這裡的環境真是那誰控製的呢?”
褐手人說道:“看來你這次已經正經思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