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當初聽到代均、代理二人提到百裡家的時候,心裡就有了計較。
顧玉成在銀碑上留下自己的記錄,這種事情無論錢陽臻問不問,她都會留意,而顧玉成對於錢陽臻,依舊有防備。
畢竟顧玉成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餘淮,顧玉成可不想成為像餘淮那樣的一個工具。
於是顧玉成便趁機在代均、代理二人體內埋下融天鍛,讓他們二人作為自己的棋子。
顧玉成當時就猜到了李家店的窘境,於是竟失心瘋的想要收服李家店——顧玉成現在還做不到,但顧玉成相信時候到了,就絕對有希望。
隻是顧玉成當再想淬煉材料的時候,卻是有些分心了。
錢陽雨見狀關心道“怎麼了嗎?昨天沒睡好?”
顧玉成搖了搖頭。
眉頭緊鎖的樣子明顯是心事重重,隻是那沉默寡言的神態拒絕了一切窺探,轉頭對著錢陽雨說道“我去休息會兒。你先去將那白子錘煉成型吧。休息一會兒便回來繼續淬煉這黑子。”
錢陽雨聽後隨意的點了點頭。
顧玉成退到了一旁,依靠在繚亂雜草頑生的石壁上。
顧玉成開始思考,不願成為他人棋子的人,在將其他人當做工具的時候,是不是像樹的年輪一般,總歸是一個圓,永遠也跳不出這個陷阱?
這確實是個怪圈,不過在思窮之後,顧玉成決定“去踏釀的。”
顧玉成直接坐回原位,錢陽雨見狀也來到下手位“休息好了?——來吧。”
顧玉成點了點頭。
顧玉成沒有想明白自己提出的問題,顧玉成選擇不讓它困惑自己。
關於棋子這個悖論,顧玉成隻知道,在脫離整個棋局之前,他能做的隻有不成為一個棋子任人驅使,至於其他的,他還管不了那麼多。
這時候顧玉成心神一動,融天鍛似熊迎春,笨拙的將剛被召喚出來的生澀悉數抖落,隨即靈活的像一條狩獵經驗豐富的蛇,獵取著獵物,將材料舔舐入肚,開始將整個材料淬煉起來。
經過昨天的磨合,二人的合作也越發的契合起來。
錢陽雨甚至開口調侃道“這九州令讓你練的,真的是要如火純青了,不過嘛,還是沒有本天才厲害。”
顧玉成笑了笑沒有搭話,而是全心全意的淬煉著麵前的材料。
顧玉成在錢陽雨靈力的支持下,就如同擁有無儘燃燒的一團火,激情滿滿的冶煉著材料。
整整一天,直到黑夜再次逼近,整個天的遠山再次潮濕起來,顧玉成與錢陽雨這才精疲力儘的活動起自己的身子。
錢陽雨用手摸了摸自己坐的位置,不禁吐槽道“天,我坐的地方比我的的手都要溫暖。”
顧玉成用靈力滌蕩著自己的身體,並不斷活動著自己的四肢百骸“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吧。不然你會發現明天起來你的身體會像一個屍體一樣冰冷僵硬。”
錢陽雨聽話照做了,隨即便發出一聲聲呻吟聲。
錢陽雨整個人被黑夜壓倒,直接躺倒地上“天哪!累死我了!擦!”
錢陽雨“騰!”的一聲坐了起來“再來兩隻兔子如何?”
顧玉成笑了笑,向著山穀內走去。
不久,一圈篝火下,眾人烤著各種食物,二店主一把將自己的兔子甩到地上“他嘛的!找了多少天了!找了多少天了?!該死!該死!真是氣死我了!那個小子難不成飛了?!”
一旁的人被暴躁的二店主嚇得直吞口水,當然,未必沒有饞兔子肉的原因。
鐘二戰戰兢兢的來到二店主麵前“二店主,消消氣,消消氣。沒漏了哪個地方了呢?”
二店主一巴掌甩出呼呼風聲,迅捷的落在鐘二那厚實的臉上,直接抽出巨大的響聲,鐘二就像是一個皮球般倒了下去。
被抽懵了的鐘二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立馬爬走了。連那掉在地上的野菜也不要了。
二店主一伸手,立馬有人遞上一頭乳豬,二當家將乳豬架到火上烤,一邊烤一邊思考,那散修會不會跑到了錢家管理的區域。
可是不應該啊,以其境界,不可能在李家店封鎖區域的時候就跑到了那錢家的地盤。
可若是沒有逃進錢家的話。為何這麼多天來,都沒有找到那小子的蹤跡,越是想,便越是感到煩躁,索性掙下乳豬腿,豪啃了起來。
這趟搜查已經進行了三天了,按照大哥的說法,若是再過兩天都沒有蹤跡的話,就徹底結束這次搜查。
想到這裡,二店主灌了一口酒,微醺的打個飽嗝,那張開的饕餮嘴反而像個下水溝,混雜了各種味道,直直的冒了出來,還好沒人坐在這二店主身邊,不然能直接體會一把什麼叫天然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