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宗北方,一度被人們誤以為是天之角。就連那秦帝嬴政也以為北道宗北方的沙漠除了魔族便一無所有。直到繼秦之漢,才發現魔族不僅深匿於沙中大賬處,更在那一片沙漠的深處,還有著一片巨大的綠洲。
而這綠洲,才是魔族最初的祖地。
整個綠洲深眠在沙漠北端深處,從空中雲卷之處俯瞰而望,便能見到整個綠洲成龍骨長條盤曲之狀落在沙漠中。
留意感知,便能覺察這綠洲青綠之色雖依舊瑰麗殊異,不遜當年,但那曾經灌滿整片綠洲、不斷翻騰的靈力已經稀缺起來,恰如披塵戴土的蛛網,唯中心一點猶執拗存著幾分生意,而邊角的布局則已然陷入無以為繼的殘缺地步。
曾經那個威懾北方,雄據稱霸的魔族,現在便如同一古戟,將洗過後,略略能認出前朝鋒利,但不可否認的是,單從今日景象觀之,已經看不出這片綠洲曾是那個控弦百萬、勢威中原的魔族聖地了。
在這魔族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建築,高齊函穀關,厚雖不如,但卻足夠凝實。內城外郭,全是白沙作牆。大城南北各半,偶以金色材料鑲之。整座城建以土沙經特殊冶煉後為築,色白而堅,韌足至極。自魔族秦末建立至今,日曝霜結,大風狂雨侵之,竟不得片土落下。
足見這座巨大的城建有多固若金湯。
傳聞建此城時,魔族首領特地下令,要親自以法寶錐刺之,法寶入城一寸,則殺刺入範圍內負責築城之人,並將其屍體一並填入城牆中。
這座巨大的白城,被中原稱為“承立宮”。
實際上應該是“撐犁”。
不過都不重要了。
此時的承立宮南城內,一間簷下掛滿彎刀的房子正不斷冒出紫色的煙氣,煙氣濃鬱,不時傳來幾聲咳嗽,咳嗽裡夾帶著絮絮的低吟聲,不到片刻,低吟聲斷了,一道砸牆的聲音響起。
牆內,一個斷了右手的老乞丐正躲在爐子一旁,不斷地咳嗽著,一邊咳嗽一邊取出一酒壺,仰頭嗦了一口酒,感歎道“有點熱這酒。”
但還是滿足的用左手撫了撫自己的肚皮。
把香爐甩向老者的魔族長老怒氣衝衝地看著老乞丐,狠狠出聲道“春一劍,你犯什麼邪了?就不想給個交代?”
春一劍把肚皮上搓出來的灰彈到地上,接著便毫不在意地伸進鼻孔裡“我就是想要你們魔族收藏的霍去病遺物。魔劫,你我多年未見沒必要弄死我吧?”
魔劫麵色陰沉起來“這已經是你第三次來要霍將軍的遺物了,你的胳膊怎麼丟的,你不清楚?”
春一劍麵皮一抖“晦氣。”接著又是仰頭灌下一大口酒。
魔劫隔空取物,重新將瑞獸爐扶正,放回原地“你怎麼就對霍將軍的遺物如此癡執?”
春一劍一笑,把手指從鼻孔掏出,將那醃臢物彈進香爐之中。摩劫頓時炸了毛,又一把舉起香爐砸了出去。
“哎呦喂!生什麼氣啊?”春一劍連忙躲過,無語至極“不就是個…”
“你給我滾!”魔劫摔門便要走。
春一劍立刻起身“彆彆!我說!你們到底答不答應給我通靈玉?”
魔劫頭也不回的將一枚紫色的通靈玉砸到了春一劍的臉上,春一劍誇張的叫喊起來。
通靈玉滑落春一劍指尖,感覺有些冰。看著手中的紫色通靈玉,春一劍自嘲道“你們魔族,還真是喜歡紫色啊……”
魔劫摔上門,轉身便直接去往那北城。
……
昌黎省第一家族,林家家府內,一個中年人正拿著酒葫蘆飲酒,酒壺之上則畫著陰陽太極圖,陰陽太極旁沉沉睡著一頭老青牛。
下一刻,酒還未飲的儘興,中年人腰間的青牛佩便亮了起來,抓過來一看,卻是一行字“慶父不死,魯難不止。落花重瞳,幾亡三南。”
中年人立刻坐了起來。
春一劍嗜酒如命,這小子嘴裡就沒說過一句靠譜的話,但他的卦,卻從未算錯。
此番重瞳之語,頓時令中年男子警惕了起來。
事關整個南三省,中年人不得不重視。
於是提著困佛繩拴好腰間的酒葫蘆便要出門,一隻腳已經踩到了門檻上,還不忘喝一口酒,喝罷感歎道“正溫,甚好!”
隨即揚長而去。
……
江元秀看著麵前聚集成型的火靈力絲毫不慌,指揮著傀儡便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符武華手中,符咒大放紅光,隱約間隻覺得這張符咒好似要符武華頭頂的天燙出一個洞來。
火球在下一刻直接激射出一道又一道火柱來,橫掃向江元秀。
江元秀心中一緊,下意識握住那玄墨尺,卻感受到玄墨尺的沉寂,頓時陰沉的將尺子放回了三生戒之中。
火柱掃向江元秀,江元秀抱著試探的態度令傀儡擋在自己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