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柱掃在傀儡之上,如同烈火燙冰一般,直接將傀儡化出鐵水來。
江元秀見狀,立即將傀儡一個接一個填在身前,全速奔向出口。
符武華見狀也不著急,隻令那火柱衝向江元秀,逼江元秀不斷地把傀儡填到麵前。
此刻的眾人,無論是徐仲德還是韓偲,都在耗費著大量的靈力供整個大陣運轉著。雙方實際上就是再進行一場拉鋸戰,隻不過江元秀明顯要處於劣勢。
畢竟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人,就連那虛弱的肖文山都咽不下惡氣,在為整個大陣提供著靈力。
江元秀的傀儡就如同大風下的燭群,一個緊接著一個熄滅,而江元秀與出口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此時的山外,夏家長老不斷的接收著夏光亭的咆斥,並被命令道要不擇手段的確認符武華的安危。
夏家長老看了一眼手中的通靈玉,又抬頭看了一眼山內的陣法,旦見山內火光陣陣,威勢赫赫,直想將通靈玉丟入這陣法之中,讓夏光亭看一看這陣法的威力有多大,好問問他老人家憑借天之境界如何做到——雖然夏家長老手中的通靈玉根本就無法成像。
符武華能感受到眾人的負擔。而他自己也承受著許多負擔。
可惜這十方衍月中環境特殊,不然若是以法寶布陣,江元秀早就被抹殺了。
此時江元秀逆著如同連烽的群火,漸漸的逼近出口,符武華卻絲毫不慌張。
江元秀察言觀色大半輩子,很敏銳的便察覺到符武華的不對勁。
若說符武華布陣有明顯的缺陷,可謂之情理之中。但符武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陣法短板在哪裡。現在江元秀已經來到山口處。可江元秀卻根本未從符武華的臉上看出半分慌張,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將要被破開陣法的人。
江元秀頓時機警起來,距離那出口明是三十步之遙,卻不著急衝進去,反而指揮身旁的一個傀儡衝向陣法的出口。
傀儡義無反顧的撲向出口,似雨中泥塊兒,轉眼間便被陣法出口處的靈力衝蕩的破破爛爛,甩了出來。
江元秀看著自己腳邊廢棄的傀儡,瞳孔猛縮,心中暗道不好。
隻以為符武華在陣法布局之上欠了幾分火候,現在再觀之,卻又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符武華知道自己陣法破綻之處,故而將生地之下藏著死穴,以靈力的彙動掩蓋住陣法出口處布下的一個簡單陣法,而那簡單陣法雖不像這“三陽”陣一般難以破開,但卻因為有生門氣息流動的乾擾,變得格外凶險起來。..
江元秀此刻回想起來,才驚覺無怪乎自己一路奔襲而來還能做到自保有暇,原來是符武華在這生門頓走之地還匿了一個陣法。
符武華也是很驚訝,未曾想最後關頭江元秀竟然會讓傀儡探路,一時間也不知是自己露了什麼端倪,還是這江元秀過於謹慎。
不過符武華並不緊張,此刻的江元秀在符武華眼中便如同丟入鍋裡煮的螃蟹,絕對跑不了。
江元秀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縱然有傀儡數十,然而靈力隻他一人提供,根本就破不了這陣法。
符武華將符咒照向江元秀,赤色光芒瞬間噴薄出一道合抱之粗的火柱,像是架海金梁般便要壓在江元秀的身上。
江元秀心中一凜,索性拚勁一切,直接將所有剩下的傀儡全部召至胸前,令那些傀儡也擺出一個簡陋的陣法,來抵擋符武華的火柱。
江元秀的陣法剛剛成型,符武華便翻手作符,直接畫出一張符咒,點向江元秀的傀儡陣法,江元秀的陣法剛剛布完,那符咒便飛入陣法之中,直接炸了開來,這一炸,極其精妙的打亂了傀儡陣法的運行。
江元秀心中大驚,沒想到符武華的天賦竟已經高到了拈指成符、一咒破陣的地步。
江元秀承認自己修煉一生,不精通陣道,但以他的眼界布下的陣道,竟然會如此潰不成軍的敗在符武華手上,屬實是讓江元秀知道了什麼叫“後浪摧前浪”。
火柱像朝陽融化黑夜一般,輕鬆的穿透江元秀麵前全部傀儡。
江元秀看著火柱逼近自己的麵前,想要逃跑卻已經是來不及了,整個人須發皆張,竟湧出一腔悲憤與不甘。
不待江元秀以死相抗時,玄墨尺便直接破開江元秀的儲蓄戒指三生戒,飛了出來。
那玄墨尺如同大雨一般憑空落下一大片水靈力,直接將火柱包裹起來,湮滅其中。
下一瞬間,玄墨尺便帶上江元秀一頭紮進大陣出口。
此刻的玄墨尺,竟似乎不受這十方衍月的限製!
猛然生變,直震的符武華呆滯了片刻。可便是這片刻,便給了江元秀遁去百裡的機會。
玄墨尺毫無障礙的傳過那陣法,帶著江元秀便向著正南而去。
江元秀身後,因那陣法突廢,大量的靈力糾纏起來,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衝擊在每個人身上,甚至刺激著靈海,仿佛要壓垮所有人。
所有人立刻感到了惶恐。
韓偲這時死死拽著熊懷,熊懷執槍擋在韓偲、肖文山和錢陽風身前,不動不搖。
唐令香因為陣法被破的反噬嘴角掛血,卻擔憂的看向符武華不住咳嗽的背影。符武璽站在一旁,很是複雜的神色。
至於徐仲德,則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同樣狼狽的徐慶之笑了。
眾人生態,栩栩如生的成了一幅有相的畫卷,眾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