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韋仰麵躺在地上,感受著無儘的歡呼,眼裡不由得流出淚水。那淚水不僅僅模糊了了王之韋的視線,更令他的內心不斷受到摧殘。
這熱情的歡呼是如此盛大。卻不是為了自己。
旁人的溫暖有多少,自己的孤獨與冷便會更勝一籌。
越是感受彆人的熱鬨,越是悲痛自己的孤獨。
王之韋不甘心。同是倒地,同是想要掙紮再起,那些長老會給鐵黎山機會,卻不會等待自己片刻……
王之韋同樣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還清醒著,而那鐵黎山已經搖搖欲墜了,長老卻急不可待的將勝利的桂冠戴到了鐵黎山的腦袋上,因為他們看不起自己這個靠偷襲取得優勢的家夥。
王之韋苦笑著,心中的恨越來愈濃,最後那恨便厚的像一張被,蓋在王之韋身上。捂住王之韋,最後悶地王之韋沉沉地昏了過去。
台上的長老看著王之韋昏迷過去,便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此時的擂台上下,哪有人會關心一個區區的王之韋?大家都在歡呼鐵黎山的名字。
哪怕比賽已經結束許久,眾人依舊沉浸在鐵黎山那場比賽的熱情之中。
此時的天已經暗下來,顧玉成知道比賽是不會輪到自己上場了。很少有比賽會在天黑之後依舊舉行。
抽到第八號的男子杜金看著手中的簽,再看這天色,歎息一聲,感到有些可惜。
此時肖文苑緩緩地走到杜金身後,杜金絲毫沒有察覺,一轉頭便被那慘白的臉給嚇的尖叫起來。
肖文苑頓時麵色陰沉起來,杜金知道自己的態度觸犯了肖文苑,頓時惶恐的說道“少、少爺。”
肖文苑擺了擺手,不想接著談剛才的事情,開口問道“你不想趁天黑取勝?”
杜金頓時猶豫了,看向擂台,又想起王之韋在一片噓聲之中被抬下去時候的場景,頓時打了一個寒噤,搖起頭來“我、我…”
肖文苑皺起眉頭“不想?”
杜金依舊搖頭。
肖文苑冷笑道“不敢?”
杜金愣住了。
肖文苑頓時大笑了起來“好啊好啊!有什麼不敢的?嗯?——隻要你敢上,我便為你開脫。我告訴你,那顧文月本來就名聲不好,隻要我派人三言兩語就能讓眾人向著你,你有什麼擔心的?”
杜金還是很擔心“我的本領可以在夜裡隱藏氣息,可是,我聽說那顧文月連天之九星都有可能打敗…”
肖文苑一翻白眼“那都是謠言!你親眼看到他打敗天之九星了?若果他真的那麼強,他會成為榜單上唯一一個參加外門比賽的人?!——他不過是天之七星,你一個天之八星,你怕什麼?!”
杜金還想說些什麼。肖文苑直接打斷,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你天之八星的境界,想要進入內門比賽難之又難,但是如果你答應下來,勝了這顧文月,我便把那和你同為天之八星的修士安排到下一場做你的對手,給你法寶,保證你能晉級到內門!——你答不答應?”
杜金聞言頓時心動了,但還是有些猶豫。
肖文苑見狀直接轉身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架勢,杜金見狀頓時伸出手“我!我去!”
肖文苑得意的笑道“等著,片刻便要你與那顧文月上台比試,準備好!”
杜金聽後忐忑的點了點頭。
顧玉成正想著回去仔細研究研究古靈力的奧妙,卻聽一名弟子大喊道“不公平!——我認為錢家做出的排名不公平!”
原本已經要散去的眾人頓時將目光聚焦到聲音來源之地。
聲音來源卻是肖文苑的智囊,蕭毅!
肖家長老流露出一副意料到的表情——因為肖文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肖家長老果斷開口道“什麼不公平的地方,說清楚!”
蕭毅立刻用靈力傳音,讓台下所有人都能聽清“顧文月乃是銀碑第名,讓他來對對戰天之八星的杜金,並不公平!”
長老開口嗬斥道“既然安排了,便有道理!豈容你在這裡質疑?”
台下眾人立刻開始互相議論起來。
“這顧文月不是虛名之輩嗎?”
“聽說沒什麼實力啊。”
這種言論一散開,頓時便有人彆有用心地反駁道“什麼叫沒實力?你不知道肖家的李疆都對顧文月讚歎有加嗎?”
“就是,你懂什麼?銀碑能作假?——李疆會騙人?”
那些人一聽,頓時覺得好有道理。
顧玉成看著台下的種種變化,頓時冷笑一聲。
顧玉成想起“不可與慮始”這句話——一些時候,有很多人根本沒辦法去獨立思考,沒法參與一件事情的謀劃或討論,隻能活在彆人的言論之中。
以他人的論點來做自己活著的養分,完全拋卻腦子這種思考工具。所謂的聽風是雨,就是這個意思。
顧玉成很清楚的便能感受到有人在台下煽動眾人,帶動情緒,可所有人偏偏被帶動了,真真是應了那句“不可與慮始。”
此時蕭毅接著開口說道“顧玉成實力如此之高,分明是錢家為了阻止肖家弟子進入內門比賽而設置的陷阱!”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這個樣子。哪還有人記得,就在不久前自己還認為顧玉成膽小如鼠、毫無實力?
肖文苑看著群情鼎沸的現場,得意的笑了。
心中讚歎道“這蕭毅簡直是梁山泊的智多星啊!想的計謀一個比一個妙啊!”
肖文苑哪裡曉得,智多星是吳用。——無用啊!